林梦寒,在君康堂我是东家,你是二东家。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大,你别总是动手动脚,没大没小的,若是被旁人瞧了去,我就是长十张嘴也解释不清的。”
“嗯。”林梦寒沉吟一声,“解释不清那就不解释。”
沈余欢气极反笑,“好啊,若到时真解释不清,我就把你赶出君康堂,一了百了!”
林梦寒的笑意僵在脸上,半晌后,才道,“那我保证,绝对在没有人能瞧见的地方动手动脚。”
“你……”沈余欢彻底怒了,掸掸衣袖,咬牙切齿道,“巧言令色!”
……
翌日
沈余欢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时,只见着了老三在前厅忙活,她走过去,询问,“老三,林二东家和重远道他们呢?”
老三听见声音,背着她,不知所措忙活了一阵,这才转过身,垂头看着地板说,“沈东家,刚刚二东家去了若水河那边的一间铺子,说是这几天要把它装修出来。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我一早起来就没见到人。”
“好,我知道了。”沈余欢点点头,又狐疑地看他一眼,“老三,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沈东家。”他回着话,眼睛却躲闪厉害,沈余欢忍不住蹙眉,再想说些什么,老三就急急忙忙道,“沈东家,后院还在熬药,我去看着火。”
“你去吧。”她目视老三跑去后堂,心里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按照老三的脾性,是最大大咧咧的,怎么今天畏手畏脚的,难不成和昨天祝子书的事情有关?
思及此,沈余欢眼眸透射出一抹寒意。
只是她想不通,老三性格大大咧咧,每日做事也都勤勤恳恳,看他呈现出来的样子,也不像是懂医术的,怎么就能在她制药的时候记下药材用量,又怎么有机会去祝子书那里通风报信?
“沈东家?”她待在原地正思索着,听见身后有人唤了她一句,那声音不用问她也知道是林梦寒,于是一边扭头留意老三的动静,一边朝后伸手去拽他,手指还比划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待两人走得距离更远些,确定这里的声音不会被后堂听见时,她才凑近,轻声道,“林梦寒,老三今日不太对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梦寒闻言,弯身朝后堂看了一眼,摇头,“怎么不对劲?”
沈余欢便同他说了方才老三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也顺便说了自己的猜测,末了,又觉得不对,“你说,祝子书会不会是故意说的那句话?目的嘛,就是为了让我们猜来猜去,不得安宁?”
“有这种可能。”林梦寒点头,“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一来,金翼百尺杵已经不是君康堂的独家秘方,他把君康堂搅得不得安宁已经对我们构成不了任何伤害;其二,中县令当时在场,若是真的扯谎,想来他今天也会来知会我一声。”
沈余欢默然,神情黯淡,“原以为抓奸细很容易,可老三这稍微有点不寻常,我就这般心神不宁,总觉得万一哪天被找出来,我心里会很难受。”
“那干脆……”林梦寒一手握在她的肩膀处,微微使力,为她揉搓,“干脆咱们就不查了。”
“若是不查,你心里能舒服吗?”
林梦寒叹气,有些事情,确实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虽然知道一朝东窗事发,大家面上里子都不好看,可若是因为这个就都不管了,那这件事情就会永远在心里扎根,就同今日一样,他想着,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儿,她眉头紧拧,盯着老三不住地出神。
若是不查清楚,只怕她会同今日一般,看见君康堂里的人,一旦有些不同寻常的举动,便容易多想,那她就不可能会宽心,更不可能会开心。
既然不会开心,那他就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