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色皮鞋随着脚步发出清脆的‘咔咔’响。
路过教堂时,两人接受了驼背老校长的邀请,一道品尝炭烤蜗牛。
鬼知道吞进布偶肚里的肉块能不能消化,反正她不会为他们拆开重洗。
要臭就臭吧。
富江看他们快要吃好喝好,就在屋檐边快走几步,动作轻盈敏捷如崖边海燕攀着横梁一跃而下。
纵身跳到砂岩公寓的屋顶。
她急速跑到教堂时丢下一句‘跟上!带着莱肯斯一家’便扭头朝右边的卡斯特大道跑去。
夕阳西下。
朦胧柔美的橘色冷光穿过一层层分薄变淡的雾霭,形成一束束细长的光束,让富江的脸时隐时现。
双一安安静静地趴在她胸口,抬头直直凝望着富江的眼睛在闪闪发亮。
她手脚并用,飞快地奔跑、跳跃、翻滚、攀爬,穿过一栋栋屋舍,一条条大路。
富江跳到公共图书馆前侧的低矮建筑,想要跳楼的路被一道铁丝网格围栏挡住。
她转头向连接成人图书馆的玻璃走道爬去,很快爬到尽头。
她低下头,毫不犹豫地朝三米外的路灯跳去。
手指迅速抓住灯杆,脚踝敲打着金属灯杆,发出轻快地铿铿声。
她腰身一扭,像一阵龙卷风围着八米高路灯旋转着飘然而下。
她走到卡斯特纪念公园,站在脚踩‘印第安圣山’的大理石雕像旁等了一会儿。
珍妮跟布兰特蹦蹦跳跳的跑来,背后的钱袋与人质颠来晃去。
“真有趣!实施种族灭绝的大英雄,”富江慢悠悠地掏出手木仓,对准雕像抬上天的畸形下巴(丑毙了,脏了我的眼),将它整个打碎。
她低声道,“双一,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下场大雾吗?”
“你真当我是笨蛋啊!”双一惊呼道:“这不是非常好懂嘛!五米内人畜不分的超级浓雾下一场,你想怎么装神弄鬼都不会被揭穿,哈哈哈哈什么都看不清还不是任你故弄玄虚!胡说八道!”
“嗯你说得对,”富江低头看着他,轻声说,“我能骗到他们,也是因为人类是智慧种族。是历史的细节与载体,一切当下都是历史的延伸与继承。”
“黑暗中世纪的‘猎巫行动’……”她打量着四分五裂的石像,说:“16到19世纪美洲大陆经年累月的‘印第安大屠杀’,连续四任阿美利卡总统都以灭绝印第安人为终身事业,这些都是人类历史真实发生过的血-腥事件。”
“这片土地天然得对阿美利卡人怀有血海深仇。”
“哦……”双一恍然大悟,“难怪你在教堂说‘这片饱含血泪苦难的土壤孕育而出了专属种族的巫师学校——‘伊尔弗莫尼’’的时候,他们怕的要死。”
他嘿嘿贼笑说,“原来他们是怕世代仇人拥有了复仇力量,害怕历史遗留问题要爆发一场一面倒的屠杀血战。”
“不错啊……这都想到了,”富江亲了亲他的脸颊,补充道:“这是原住民与移民不可调节的扭曲关系。阿美利卡当初侵略美洲大陆,对印第安人长期军事征剿屠戮杀害,进行种族灭绝与奴役压榨。”
“阿美利卡第一任国父公开说过:用印第安人的皮可做出优质长筒靴……你要知道。第二个实行种族灭绝的是二战公敌西特勒,他现在还被钉在人类史的耻辱柱上。”
“美洲文明尚处于萌芽状态就被阿美利卡毁灭性打击清缴,残存下来的百分之三原住民迁到保留区仿佛濒临灭绝动物一样老老实实的被圈养起来,在阿美利卡系统性的种族灭绝政策下人数越来越少。”
“就在前几年超过42%育龄的印第安妇女被绝育,他们的孩子强制安置进寄宿学校,禁止他们说自己的语言,穿他们的民族服装,不准进行任何印第安纪念节日。”
“就这样,还时不时有仇恨原住民的白种人闯进学校进行无差别屠杀。他们真的要绝种了啊……”
富江眨眨眼,黑瞳转为琥珀眼眸,望着雕像,用她那若有所思的语气轻声说道:“人类是种天生擅长多思多想、多忧多恐的种族。”
“越是做贼心虚,越是会极力渲染敌人的恐怖野蛮与残忍暴力。”
“就像恐怖片中女人与小孩最恐怖……因为心里反差,因为现实中清楚明白从古至今这俩承受的不公平待遇与时刻遭受的冤屈磨难。”
“我选择用‘气象仪’下场大雾,一、是为了遮掩天上的侦察卫星与小镇监视器,”
她看到卡斯特大道尽头奔跑的布偶人,预估他们大概几分钟就会跑到公园。
然后捞起双一,抱在怀中,边走边说道,“二、是制造‘暴风雪山庄’舞台。不把他们圈在特定范围怎么能演场大戏呢。”
“三嘛……”她笑着说,“就是为了勾起人类的想象力与联想力,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人类很爱脑补的……特别是他们的历史与环境都在潜移默化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