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怀里,满手黏腻的血污也不在意。
“柳老师……”怀里高大的少年视线忽散忽聚,即使面对死亡,他脸上还是那副平静如水、冷漠无情的模样,神情之中甚至透露着一丝安宁祥和,只听见他微弱的轻声道别,“再...见。”
柳烟疏的泪水和着天上下的雨一起遍布全脸,她再一次感到那么的无力茫然。
她的学生,就这么在她眼前被杀了,而不远处正被带上手铐的凶手,却也是她的学生。
怎么会这样……
柳烟疏今年刚毕业,前年被学校派到这边来实习教书,毕业后,她顺理成章通过考编选择继续留在了这所学校里,不过运气不是很好,虽然这班学生她实习时教过,但是这班学生里却有全校老师最头疼的人。
那个人就是林辞树。
不过她不是没胆的人,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封建迷信,既然成为了他们的班主任要带他们,就全心全意尽职尽责的把他们带好,对林辞树,她也是不带丝毫偏见的。
可以说她下尽了功夫,在他身上花了不少时间精力。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太多成效,他不是学不会,但就是不想学。对于他的那些传闻,也随着时间和接触,打破了谣言里关于他的低劣和不堪。
所以她对这个学生说得上还算称心和喜爱。
至于凶手,她更加想不明白,他平日里的表现明明也是默默无闻的,为人性格也温和开朗,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荒谬绝伦的事。
正当她随着“走马灯”的回忆想得入迷时,一道没有来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的死,是一个意外的错误。你接下来,就是要回去改正这错误,使一切都回到正轨。”
柳烟疏警惕的四下查看,却找不到来人,“谁?给我出来,别在这装神弄鬼的!”
那道声音肆无忌惮的响起,但是语气里并无恶意,甚至称得上慈祥和蔼,“柳烟疏,你命不该绝,你的死亡,同样也是一个错误。”
“错误?”柳烟疏好看的眉头皱起,这些年她对于生死离别都看得淡了,所以并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死亡,也不会感觉到不甘。
人各有命,生死由天。
因此并不认为这是个错误。
但是那声音却是十分笃定的再次说道,“就是错误,你可知你本来的命数和生命轨迹是如何?你生而就是天道宠儿,气运非常人能比,你这一生,本该平步青云,扶摇直上,除了亲缘浅薄,其余一切顺意,更是长寿百年,就算走到命数尽头,也该是寿正终寝,不该是在你二十三岁这样的妙龄之际突发恶疾而亡,尸横山野。”
“那林辞树呢?你说他的死也是一个错误,是怎么?”她本就觉得一年前他死得蹊跷,另一名学生的行凶也过于莫名其妙,可惜,警方给出的答案是学习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失常而错手造成的意外。
作为这两名学生的班主任,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林辞树……他是天煞孤星,克身边人,但是本身的命格强硬,他本是游离于此世界之外,不被世界接纳的存在,因此一身困苦,厄运缠身,苦难深重……但是这些只是他的气运稀薄,但是论命数,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比他更命硬,他的最终归属,原本是尝遍悲苦之后孤独终老,于最孤寂的百岁之后才能死去,而不该在十八岁,被人突然袭击,刺死在大街上。”
柳烟疏对它这番话半信半疑,又问,“错误的原因是什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
“关于这个,我不能透露过多,只能告诉你,一切,源于你们八岁那年,在菩提寺求的那个符,剩下的,得你自己破解。天机不可泄露,我虽为天道,却也不是毫无约束的,此事为你们的劫,你们若败,我也将同这个世界一起消失,所以,这也是我的劫。”那声音高深莫测的,继续道,“至于你为什么要相信我说的,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我是此世界的天道意识。而你们两个的生死存亡,在你们这一世这一代里,是作为世界最重要的存在,比方说我是一个圆,而你们,一个是圆心,一个,是整个圆最边缘的,作为圆弧一样的存在,明白了吗?”
“所以我们两个一死,这个世界,就支撑不住了是吗?”柳烟疏喃喃道,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天道意识肯定道,“没错,在下一代“世界中心”和“边缘”出现之前,你们不能死。”
柳烟疏忽然放松了神情,若有所思的轻柔开口,“我其实并不是那种心怀大义的人,这个世界还能存活与否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马上就要归于虚无了。”
天道意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时有点慌乱了,它急道,“你难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在意的东西或者人了吗?”
柳烟疏毫不在意的嗤笑出声,“在意的东西或人?作为天道意识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我早就孑然一身了,没有什么值得挂念和留恋的。”
“你的爸妈,你的家人都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