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朝着夷陵监察寮的方向看过去,半晌,开口:“好,我们先杀了温晁!”
赤练一把捏碎了手上的树叶,邪魅一笑:“那就今晚吧。”
想到温晁,魏无羡的眼中仇恨汹涌:“若是仅仅今天便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
赤练已经往前走了。她是七年前被温晁害死丢下乱葬岗的,是对温氏的恨让她在乱葬岗大杀四方,镇住了那些肆虐的邪祟,让她成了今天的样子,听到魏无羡的话,嗤笑一声:“我不会便宜他!”
蓝忘机和江澄到夷陵的时候,夷陵监察寮除了温情,已经死绝了,王灵娇吊死在房间里,温晁和温逐流也不知去向。
两人循着痕迹一路追赶,终于,在一家客栈找到了温晁和温逐流。而此时的温晁已经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戴着一个大斗篷,躲在房间的角落里。
温逐流拿着药,从外面进来,轻轻将药放在桌上,又去掀温晁的斗篷。
温晁惊恐的挥着手,喊着:“别杀我,别杀我。”
循着痕迹一路追来的蓝忘机和江澄正在房顶上,掀开瓦片看着房间的动静,他们也很想知道一路上杀了那么多温氏修士的人,到底是谁。
温逐流拿出火折子,正要点灯,温晁慌乱的将灯推到地上,嘴里喊着:“不能点灯,不能点灯,被他发现了,就麻烦了。”
温逐流没有说话,又自顾自打开药瓶。
温晁突然颤颤巍巍的靠过来,颤抖着声音问:“温逐流,我们跑了这么远,又跑了这么久,他们应该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温晁急了,“没跑掉你赶紧带我跑啊!”说着一把抓住温逐流的手,就想拉着他跑。
“别动!”温逐流扶住他,“你要用药,不然会死的。”
温晁这才颤抖着手掀开斗篷,露出血肉模糊的脸。温逐流又将药递给他,他接过药吃下去,温逐流又拿出药膏,往他的伤口上涂。
“啊……”温晁疼得大喊。
温逐流扶着他,严肃道:“别哭!眼泪会让你的伤口溃烂,这样你会更疼的,你知道吗?”
温晁强忍着泪水,颤抖着点头。温逐流又往他脸上涂药,温晁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
正在这时,一阵风吹开窗户,将门口的蜡烛吹灭。温晁惨叫一声,扑到一边大喊:“笛子……笛子……”
温逐流也戒备的往一边看去,只是一阵风,他又看向颤抖的温晁。
温晁还在问:“是不是笛子?是不是笛子?”
温逐流扶他坐起来,解释:“不是,是风声。”
温晁这才又趴在桌边坐好。
温逐流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他:“来,吃吧,吃完好赶路。”
温晁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他一把将馒头推开,道:“我不吃了,我要找我爹,咱们什么时候能到我爹那儿?”
“照这个速度,还有两日。”
“两日……两日……”温晁怒了,指着自己,“你看我现在什么样儿了,你还要我等两日?我爹养你有什么用?没用的东西!废物!你现在就把他杀了!你去啊!没用的东西!”温晁越说越生气,这段日子的惊恐,都化成怒火气,撒向温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