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彻查此事。”
“不过,之后,此事便被隐去,只说先皇后是病逝,而别苑是山火。因此,你万万不可,与人提起此事。特别是……莫不可以为和东宫交好,便真的视作……寻常好友。”
海榴盯着父亲,父亲也盯着她。两双大眼睛,瞪了一会,海榴先问:“那父亲对圣上呢?父亲见圣上时,可会因为觉得与圣上交好,逾越了君臣之礼,惹怒圣上却不自知。”
海榴心内不解,又问:“那父亲去宫里,找圣上推脱让我选太子妃的时候,说的什么话?”
海将军愣了下,道:“我对圣上说,要与你招赘一个夫婿,留在将军府。”
海榴仍问:“父亲仔细想想,可有一时冲动,说了什么冒犯的话?”
海将军认真回想,才道:“并无。爹爹虽有莽撞的时候,不过是对朝里那些文臣。素来与他们一言不合。对待今上……”
他又沉默了一会,“在很久之前,或许是有些情谊,但在先皇后的事情之后,就不再是以前了。怎会真的对他想什么便说什么?”
海榴琢磨了下,“爹爹与先皇后有旧吗?”
海将军竟是沉默良久,才道:“没有。只是因此觉得宫中,不是榴儿该去之所。今上昔日,独宠那位女子,不可谓不深情。后来为先皇后空置后位……可是,先皇后身怀六甲焚于火中,那位女子,亦因谋害先皇后,被先帝……千刀万剐,而死。”
海榴听得愈加迷惑。
“那今上到底是喜欢那位女子,还是先皇后。且如今,宫妃亦颇多,哪里见他有深情?那位女子又是哪位宫妃?”
海将军忽而合掌,“对啊!今上昔日独宠那位女子,亦立了其他人为后。为了先皇后空置后位,亦有妃嫔无数。宫中便是这样,难道你想入宫?即便是为后,即便是独宠,毕竟不同寻常男女,你可受的了那种委屈。而且,你进了宫,若你受委屈,爹爹要护你,便只有造反一条路可走……”
“爹爹!”
虽知无人可闻,海榴还是忙阻止父亲。
璇儿又道:“那若是,女儿不想入宫,宫里非让女儿入宫不可呢?”
海将军立眉,“纪玄祉若敢这样!为父也敢杀入宫中。”
父亲所言,海榴并不怀疑。海将军治军甚严,日常也简朴度日。唯独到了海榴的事上,从不问孰对孰错,亦不在意是否奢靡无度。
想起父亲素日所谓,以及噩梦中情形,海榴心中又暖又酸,低头忍下眼内热意。
“可是爹爹,榴儿喜欢太子殿下呢。”
“爹爹不是说过,榴儿想要什么,爹爹便去找什么。可是榴儿这次想要太子。”
眼神轻瞟,看着父亲脸上表情碎裂,又低头道。
“爹爹既然为了榴儿,什么都不怕,那榴儿随心所愿又有什么可怕的。若是进了宫,觉得不好,榴儿便告知爹爹,出宫就是。可是不试试,榴儿一辈子都会留有遗憾。”
“海榴!”
海将军嘴唇几乎都颤抖。
这几年,虽聚少离多,但是书信从未断过,海将军也常询问女儿,京中可有觉得好的公子,或小姐,相交甚欢的。
他自以为,按着女儿的性情,绝对不会隐瞒了去。
“可是石榴儿,若是试了,后悔一辈子呢?万一不慎,甚至是……连性命也搭上。你若进宫,爹爹总不能随时在你身边,若有什么事情,即便爹爹愿意拼命,怎么来得及。”
石榴儿转身,只露出微微扬起的下巴,似是毫不在意。
“爹爹,你手握大军,驻守边疆,我在宫里,才是最安全的。宫里坐着的人,怎么会冒着惹怒你的风险,给我气受。”
“纪家人自然不会,可是宫中,只有一两位是纪家人。其他人就不一定会顾忌这个。昔日先皇后,就是明家女。葬身火海,从何后悔。”
石榴儿不置可否,转而道,“想必先皇后比较大意。女儿怎么会?”
海将军又苦口婆心相劝,海榴只咬死喜欢纪玄祉,想要进宫。
海将军急得不行,对女儿骂不得打不得,拍了下桌子,又讲了个故事。
“昔日有位女子,因幼时得一男子相救,遂一心恋慕之。想法设法,终于得偿所愿,嫁于了那位救命恩人。可是……她嫁了才知道,那位恩人已有心上之人,还掩人耳目,生下一子。与她成亲,就是为了和家中长辈交换条件,给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一个正当身份。”
海榴暗忖,海将军不会无缘无故讲起这个故事,应当与皇家相关。难道先皇后得过圣上搭救。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