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激涕零、没有疑惑不解浑噩度日,而是决定彻底粉碎施与者。”
“我乃重家重云,重家军之首,上天夺走我所有的亲人,就是要把我推上与这个王朝不死不休的对立之位上。你若跟随我,这条道路于我而言,并不是多了一条能为我卖命的人命,而是你,得到了拯救百姓于水火、名留青史的机会。”
重云讲述这番话时,江岸的内心不断颤抖,前些日他曾因为朝堂之辩而对朝堂、对过往几十年读过的圣贤书心灰意冷,对大陈治下所有百姓愧疚万分,他以为自己也要被朝廷中的浊流裹挟其中,被史笔永远刻在耻辱柱上,但在重云面前,他重新听到了寒窗苦读多年,一朝中举得见天子殿时,心中响起的梵音,他又重新拥有了施展一番作为的机会。
江岸提起脚踵,一步又一步,跨越了封建王朝臣子的愚忠之心,走到了重云——他的新主面前,双膝跪地,虔诚重重叩首。
“承蒙新主不弃,江岸微末之身,愿以生死相效。”
“你把江小姐失踪前发生的事一一详细说来。”重云唤来了江瑶身边的贴身侍女连翘和白芷。
她们神思无属,似乎因为从小服侍到大的小姐失踪一事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基本是重云问什么,她们就回答什么。
“那时,大小姐和我,还有白芷一起给难民施粥。”
“那天太阳都快下山了,可依然很热。小姐从小就是怕热的,额头上都出了很多汗,于是她抬起衣袖擦擦额头,对我们说,‘我有些累了,先回府去,你们在这里继续施粥,早点回去。’”连翘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但是我不放心,想要跟着小姐回去,但是当时小姐又说,让我们把粥施完了再回去,不要让难民饿了肚子。”
白芷补充道,“我们赶紧加快动作,想着早些回府,可是却没有看见小姐,后来问了门房也是一样,大家都没有见小姐回来。我们慌了,马上禀了老爷夫人,这才开始派了府上的家丁婆子出去找小姐的。”
重云点点头,她们还算忠心、讲得也比较全面,如果所言不假的话,夏季天黑的时间早,从黄昏到天黑,那江瑶失踪的时间大概就是半个时辰左右。
在重云思考的时间里,江岸在一旁焦灼万分。要知道,江瑶落在工部的手里每多过一秒,危险的程度就大一分,他纵使平时再冷静,在这种关头也不免慌了手脚。刚认了新主,就能得到主上的倾力帮助,他心中更加顺服,可是他从未见识过重云的能力,也十分惴惴不安。
不知重云有没有注意到江岸神色的变化,她倒是起身出了正堂,江岸刚迈开步子准备追上去,梁卓却大步一跨,拦在江岸面前,“主上帮属下找回女儿,是主上服人之举;属下效忠主上,也应该递上一份投名状。江大人,你说得对吗?”
江岸脸上一僵,效忠的话当然可以脱口而出,可是他就算多想追随重云,他一家尚在皇帝脚下,一个不好,满盘皆输。这投名状,又该如何递、怎么递呢?
梁卓勾唇促狭一笑,拍拍江岸的肩膀,“老哥,这你可就要好好想想了,我们主上可是很精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