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含羞说完,便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他曾经对着宠侍小妾能说出甜言蜜语,但对上秦可卿,还是第一回呢。
他想,或许这就是书里写的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意境。这一刻,他是真心想和秦可卿好好过日子的。
可卿目送他离开,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受原主的影响,她看贾蓉时,总有一种少年夫妻的温情在的。
因离开的原主还没有对贾蓉全然失望,所以她总认为自己是过错方。因此对于可卿想去父留子的做法,也一直不同意。
她留下的那一抹残魂,总是想跟史晴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以便用来拯救她的家人们。
这便叫史晴有些施展不开,原本为了安全打算,想叫贾蓉去死的,如今也完全被束缚了手脚,一直没有成行。
这一边,贾蓉还一无所觉。一脸兴冲冲的进了贾珍的屋子。
一进门,便看见贾珍尤氏夫妻摆出来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
贾珍一看见贾蓉傻乐,就觉得眼疼,张口便是一句:
“该死的畜牲,你还笑得出来?看你干的好事!我还在呢,你倒是抄起家来了!”
这事他不得不生气。他缩脖子受气,便是盼着皇帝能看在他们一家老实了的份上,再重新宠眷他家。
他一个大家族长,就算是再昏庸无道也是知道家里的仆人里埋着旁人的暗线钉子的。
如果他现在是皇帝家的宠臣,自然个个都能拔了去,但这不是没那份本事吗?
贾家之前做的好事,彻底得罪了皇帝和太上皇。
好不容易因他们展露了肚皮,才叫皇家没有痛下杀手。如今贾蓉这样一闹,绝对会叫皇帝又想起他们来的。
因此贾珍在明知道家里的人乱七八糟的情况下,还是全部都养了。要不然怎么办?万一除去了皇家的人,再叫皇家多心了怎么办?
贾蓉早就听惯了贾珍的辱骂,因此虽然立刻板正的跪了下来,却又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贾珍见他如此,气的直打哆嗦。
“怎么的,翅膀硬了是吧?连老子的话都敢不听,我打死你算了!来人!抬板子来!今儿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
他一时等不得了,抬手就把茶杯丢到贾蓉眼前,吓得贾蓉差点跳起来。
“老爷,老爷消消气,你身子不适,当心闹厉害了。”
尤氏见他如此生气,孩子来了话还没问呢就想先打一顿。
若是她不在还好,但她如今在这里,如果不护着些,万一叫贾蓉记了她的仇该怎么办?
“蓉哥儿,你也是。你老子训你是为了你好。咱们这么大的家业,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要打发下人,怎么不来跟大人禀报一声呢?”
“你私自做主,不说你老子生气,就是我也跟着生气。”
贾蓉见尤氏帮他拦了罚,也不好不念她的恩情。
但他自认处理的十分妥当,又知道贾珍那动不动就爱体罚人的秉性,因此才将不服写在了脸上。
这会儿见尤氏问,才小声嘀咕道:
“儿子原本也没想闹大的,只是……这群猴小子们成精了。知道儿子平日里宠他们,便沆瀣一气。如今儿子正好拿住了他们,怕走露了风声叫人跑了,这才……”
“胡闹!”
贾珍顺着气,他的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了,不过才训了儿子两句话就头昏眼花的。好不容易好些了,就听见贾蓉狡辩,于是便更气了。
“儿子不敢胡说。这不是刚处理完,才和媳妇说了一句要来老爷这里,就听见老爷和太太传唤了。儿子如今整理好了证据,正要禀报给老爷看呢!”
“咳咳,胡闹!你这是要气死我了!不准再查了!”
“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不仅不觉自己错了,还相当得意。你当咱们家就你一个聪明人不成?连西府老太太那里都养着两个人,轻易动不得,你倒好,你还骄傲上了。咳咳!”
贾珍越说越激动,越激动越想咳嗽。尤氏见他不好,连忙带丫鬟过来又是揉胸,又是捋背,但还是眼睁睁看着贾珍吐了血。
“呀!老爷!”
贾珍一看自己都吐血了,一辈子争强好胜的心都凉了。他握着带血的帕子,看看帕子又看看贾蓉,两眼一翻就躺倒了。
宁国府瞬间便乱成一团。
在荣国府的可卿还一无所觉,她跟凤姐搭伙,两人一起逗的贾母乐呵呵的。
“哎呦,可不能把你们放在一起,幸好你们是堂叔侄辈家的,要是一个家里的婶子侄媳,这屋檐下也该盛不开了,哈哈哈哈。”
贾母原本听见贾蓉赶人走,对人太过苛刻,听说还下了毒手。
她们贾家一直是慈悲为怀的,除了祖辈打天下时,从来不敢杀生。
就是怕把家族运气给败坏了。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