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云意急急赶回山庄后,便在倚星楼闭门不出。
她几欲翻遍倚星楼的古籍,却总也找不见载有相关记录的《流年纪》。
此时蕙姥过来欲劝说边云意歇息。她以为边云意还在为宁藜和魏梦洲之事担忧,因而道:“云意,听蕙姥一句劝,你现在好好休息,解落虹桥、空明界之谜尚需时日,何必急于一时,要是累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边云意忙道:“蕙姥,落虹桥和空明界之事确需从长计议,然现下恐有危及整个水月的巨变发生。白日我见那灵花湖沸水腾腾,与书上所载地动的现象吻合。我回来几乎翻遍了倚星楼也不见此书。蕙姥,您可曾见过一本叫做《流年纪》的书籍?”
蕙姥惊道:“《流年纪》?可是记录上古至今发生的奇观异象的古籍?”
边云意点头,“我遇人指点,发现问题出在地底,水月已经处在危险之中,此人言地动之威、地裂山崩。”
蕙姥顿现慌乱,立即转身出门,边向边云意道:“云意,我知道《流年纪》在哪,你等我马上取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蕙姥便已折返,将《流年纪》递给边云意。此时边云意只顾翻看《流年纪》,却未注意到蕙姥惴惴不安、欲言又止的神情。
“张月鹿、毕月乌……这部分都是讲星宿奇观的。这儿!地志篇!‘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如今虽未百川沸腾,却也见沸聚之势。”道此,边云意眉头紧锁。
蕙姥轻轻抚了抚边云意的眉梢,忍不住道:“唉……看来一切皆由天定,躲是躲不过的。”
边云意望向蕙姥:“蕙姥,您果真知道些什么?”
蕙姥忽而长叹,接着道:“因先祖早有预言,物换星移,天易其势,则异象纷起,明暗交接,清浊失序,是为祸乱之出。”
她深深望进边云意眼眸,继续道:“如你所言,沸水之势已现,地动之难将起,兼之落虹桥、空明界福祸难料,或许将来的祸乱还远不止于此。不过,先祖英明,为子孙后代计,不仅费尽心力占星演卦,留下预警之言,还赴四海八荒遍寻神器灵宝以御灾祸——
最终留有两件上古灵宝在这水月境中,且恰恰就在我们这归云山庄。一唤‘引天壶’,一唤‘飞云盏’。
据说引天壶可保万物,内藏奇幻空间,名为壶中境,境之大能收容天地;飞云盏为引天壶之钥,其自身还可折叠时空,不同于移形换影,而是将一方天地完整地移至他处,无所限制,可至山川湖海、宇宙星河。
飞云盏不仅能牵引出引天壶,还能使引天壶发挥出最大威力,任他是山崩地裂、天地倒悬,在引天壶面前,皆可轻易化解。”
边云意闻言心下稍定,却又听蕙姥道:“不过,蕙姥我活到这把岁数,却不曾亲眼见过这两件灵宝。我以为或许这一生都会守着这一秘密终老,更是希望水月境能够一直平平安安。不料,先祖的预言却是如此灵准。”
边云意不禁问道:“蕙姥,那引天壶和飞云盏现在归云何处?如何寻得?”
蕙姥答:“隐于琼楼,众星拱守。琉璃见之,唯云可求。”
“隐于琼楼,众星拱守,说的可是——倚星楼?”边云意询问道,“可这‘琉璃见之,唯云可求’又是何意?”
蕙姥笑言:“引天壶和飞云盏确实就在倚星楼,由二十八星宿青玉像拱守。琉璃指的便是琉璃引,琉璃引可召唤引天壶和飞云盏,而‘唯云可求’的意思是唯有归云山庄后人方可取得这两件灵宝,而这后人——”
她定定望着边云意:“指的是继承归云之志之人,便是身为归云山庄庄主的云意你啊。”
边云意不禁困惑:“蕙姥您从未与我提起,可是有何顾虑?”
蕙姥蹙眉沉声道:“这其中干系重大,很多事绝无想象的那么简单。云意,拥有这两件灵宝所需要担的责比你我能想到的还要沉重许多。我本意欲守着这个秘密直到生命之终,再告知于下一个守护之人,代代相传,警于后人,然,近年来我心中总有惶惶之感。”
边云意见蕙姥神色如此凝重,有心宽慰道:“蕙姥,或许您不必过于担忧。既然先祖已为我等提早做下安排,相信他们必是思虑周全。”
接着她掷地有声:“何况水月境、归云山庄,是我们安身立命之所、魂灵归乡之处,我相信任何一个生在此、长于斯的普通人都愿意拼尽全力去保护它,更遑论我作为归云庄主,于情于理于义都义无反顾、更责无旁贷!”
蕙姥闻言唇角微颤:“可是云意,你不懂——”
她努力平复心绪,长叹一声后道:“云意,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有蕙姥陪你便是!”
边云意轻轻依偎着蕙姥,见她暂搁满腹担忧和沉重心绪,便继续问道:“蕙姥,那我该如何取得引天壶和飞云盏?”
蕙姥答道:“平日琉璃引仅供你作楼层传送之用,省了登叠楼台之繁累,但琉璃引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