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好对付的。
而令她担忧的是巧婶的去向。
她确定巧婶就是往这里来的,可沿路她都探查过,并没有什么暗道机关,除非机关在一幅幅诡异的画中,但那么多画,根本无从得知。
但现在她根本想不了许多,身后的巨大影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苏旌咬牙,摸索着墙上的画,凡触及到的,皆往后掷去。
心爱的画被损坏,身后的暴怒声越发的狂躁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庞大的身形挤压着墙壁,每走一步,墙面破损一寸。
苏旌扔着画,突然间,手上传来一股粘腻的触感,绵软的感觉像是墙壁融化了一样,有着一股巨大的吸力。
随后,苏旌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
张汶柄站在苏旌消失的地方,龇牙咧嘴的捶打着墙壁,可无论他怎么打,墙壁都坚如磐石,只在他一锤一锤之下砸开了一个洞。
他的小脑袋探进洞口,视线逡巡,却没有半个人影。
不由得又发出一声怒吼。
只得迈开脚步往走廊外走去。
虽然弄丟了一个,但是还有好多耗子呢。
*
苏旌自被一股大力吸进画中后,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她看看自己,发现她的身影变得很飘渺,与周围的景观格格不入。
此时她正站在一条石子路上,眼前是安宁小镇。
而她背后,正是安详疗养院。
与她认知不同的是,此时的安详疗养院大门大开,依稀可见里面的老人护工医生随意的走在院里的草坪上,三五成群,有说有笑。
那么,两条路,她该选择哪条?
苏旌抬脚,往安宁小镇上去。
小镇上和之前一样,一片热闹祥和的气氛,苏旌看到了一个熟人,是那个卷发买菜大婶。
但如今的她,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
这是,十几二十年前的安宁小镇?
苏旌像一抹游魂一样飘荡在街上,旁人都看不见她。
而她却看见了一个人,姚军。
他一样也是年轻二十岁的模样,人看着很是精神,体格健壮,抗着一麻袋东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苏旌跟着他来到一家肉店,看着他将麻袋里的狗拖了出来。
那狗被打了麻药,还有意识的哼唧唧,姚军拿了刀,利落的砍在狗脖子上,鲜血顿时碰满一个盆底。
狗受了刺激,开始嗷嗷叫着猛烈挣扎起来,但被姚军死死地按在砧板上动弹不了。
直到盆里的狗血装满了大半,狗才终于不再挣扎,彻底咽气。
接着,姚军烧水、浸烫、剥皮、剁头、切腹、取出内脏、剁肉成块,最后叫卖。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可见这样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
新鲜的狗肉在傍晚前便被卖光,只剩下一只肉色逐渐惨白的狗头。
数着可观的收入,姚军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幸福,他将狗头收进店里,和一众已成白骨的狗头摆在一起,随后收了摊子,朝一个地方赶去。
嗅到气味的苍蝇一拥而上,将整个狗头紧紧包裹,密密麻麻的场景令人头皮发麻。
苏旌只最后看了一眼,就跟着姚军来到一间简朴的砖房。
见他推门而入,朝门里大喊:“啊妞,爹回来了。”
“爹!”约莫十岁的女娃娃扑过来,一把抱住姚军的大腿,“爹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年轻的巧婶走过来,无奈的拉开女娃,“妞儿,你爹卖了一天肉,累的荒,快叫你爹洗手吃饭。”
她看了眼姚军的脸色,小声对阿妞道:“我去叫你哥。”
推开破旧的房门,巧婶看着杂间里的儿子,讨好笑道:“你爸回来了,快去吃饭了。”
昏暗拥挤的小房间里,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男孩靠在墙壁上,借着破窗户缝里漏出的夕阳聚精会神的捧着一本书看。
见儿子不理她,巧婶又叫他,“嘉平,听话!”
男孩的脑袋埋在书籍中,“首先,他不是我爸,其次,下次开门前记得敲门。”
巧婶微微皱眉,走过去看向他小声道:“你听话,别再惹你爸生气了,你好好地跟你爸搞好关系,将来继承他的衣钵。”
嘉平不为所动,只平淡说道:“我不饿,待会儿吃剩饭就可以,反正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见儿子不听劝,巧婶也有些恼了,她一把拽过他的书,“一天到晚看这劳什子书有什么用……”
然而她后面的话在看到书中内容时戛然而止。
“你……你看这些做啥子?”巧婶的声音有些颤抖。
嘉平倒是平静的拿回书,他抬起头,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您不是说,让我继承那个男人的衣钵吗?”
巧婶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