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只觉自己的心跳怦咚怦咚。
刚开始只是被你的歌声吸引而已。
或许是潜入深海的时光太过寂寞,或许是你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太过清澈。
每每迫近月圆之夜,将要见到你的焦虑与期待重重叠叠压在他的心上,等回过神来,他已然无法割舍此刻时光。
四季洋流回转,哺育鱼群,他的钦慕兜兜转转,在月圆之夜来到你的身边。
如果不仅仅是月圆,你的余生都有他的存在,他一定会开心地笑出声来。
珍珠是聘礼,歌声是约定。
圆月为证,丰神俊朗的海神大人为你奉上整颗真心:
【我找不到像你一样漂亮的珠宝,只有这些,所以,这些可以做聘礼吗?】
【你······】
【你愿意,成为我的新娘吗?】
2.盖欧卡 【你的名字是?】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在落入滚滚海水中的前一个刹那,穿戴古怪面具的大祭司向你询问。
黑色的云,黑色的海,因为雨幕几乎看不清面庞的村民。
天地上下,唯有身着婚服的你是一片亮丽的鲜红。
你抽抽鼻子,气沉丹田,怒吼出声:
“早知道要被你们抓过来当祭品,当什么劳什子海神老婆。”
“我就该趁早砸了那破烂海神庙,疯狂偷吃他的贡品!”
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轻飘飘地推进了海里。
温柔的大海,赐予渔民丰富的资源;无情的大海,吞没你生存的希望。
肺部憋着的气体让你还有一丝丝余力思考。
到底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呢?
身体在下坠,深海汹涌澎湃的压力扑面而来,肺部的气体几乎消耗殆尽。
对,自从那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大祭司说“每年向海神献祭新娘就可以保佑风平浪静,村民兴旺发达”之后,你就被选做第一个祭品新娘了。
理由?
理由就是那天杀的“受了海神的庇佑”。
好像是小的时候有一回不小心掉到了海里。
那么深的海,村里人找了三天都没找到你的影子,爸妈都哭红了眼,你却在第四天被发现躺在港口,面色红润,睡得贼香。
他们都说你受了海神大人的庇佑。
只有你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海神大人,你只是被一只庞大的鱼给捞起来了。
咸腥的水涌进口鼻,肺部憋得生疼,思绪连带着整个身躯都要溃散在深海,和小时候那一回几乎一模一样。
真的很可惜,年纪轻轻就要死在海里。你还没有向那只大鱼鱼说谢谢呢。
你记得的,他有一对很温柔的蓝色大鱼鳍,背部宽广而富有安全感,眼眸是过目难忘的鎏金色。
他托举你到海面,带你重逢许久不见的阳光。
在无数个被深海挤压的痛苦梦境里,他总是如期出现,带着你重回人间。
对了,他好像,有透露过自己的名字来着?
【你这么小有什么好报答的?】
【等你长大再说吧,所以记好了,我的名字是······】
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与死神交汇的那一个瞬间,已经是大人的你还在感叹。
奇迹果然不会发生两次。
忽然间,一阵凉意贴在嘴唇,沉重的压力散去,无法获得的氧气又一次充沛肺部。
【都从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了,怎么还掉到海里了?】
无数午夜梦回所见的鎏金眼瞳,此刻无比真实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一个散发着光亮的蓝色宝珠被他用嘴轻轻顶入你的口腔。
名字,名字名字名字!
你拼命抓住模糊的记忆,在那双包熟悉眼眸注视下轻轻呼喊他的名字:
“盖欧卡?”
莫名其妙的,你在深海居然发出了声音。
【嗯,是我!】
他的声音颇有惊喜的意味,略显亲昵地蹭了蹭你。
【你怎么又掉到海里了?】
“嗐,被献给什么狗屁海神大人了,”你扯扯身上的婚服示意,“说是小时候被你救了一回,被海神庇佑了,海神铁定对我感点兴趣,然后就被丢下来当他老人家老婆了。”
“哪有什么海神啊,得破除封建迷信嗷···”
你小声碎碎念,盖欧卡神色微变。
【额,那个,那个海神,可能是说我···】
“海神是你?”
【有很多人类都这么说···】
“下大暴雨是你搞的?”
【我特性是“降雨”控制不住···】
“额?你,对我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