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瓶了。
那念头一冒出来,又因为羞耻被她强按下去,脑补太多是病。
她缩了缩脖子,右脸贴在衣领,往车窗上靠。
“我们在外面吃还是回去做?”许获追问。
要命,应书蕴心里叹了口气。
车窗上倒映的侧脸轮廓分明,她闭上眼,“回家吧,冰箱里还有好多。”
*
两人刚抵达木屋,就看到屋前停了辆车。许获一熄火,应书蕴先冲了过去。
优那小松两个人在车里等了好一会,见她回来,也欣喜地下车,三个人抱做一团。
“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啊?”优那个子小巧,被她抱在身前,脸热热的。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哈哈哈哈。”
小松打开后备箱,取行李,“今天早上送完我爸,我们就上路了。”
“好好~咱们进去。”
到了门口,才看到两步外被自己丢下的许获。车子在棚子下停好,他背着包站在灯下,眼带幽幽地看着热络的三人。
优那扯了扯应书蕴衣袖,“这谁啊?”有情况。
“哦,游客啊,今天带他去坐了会狗拉雪橇。” 她解释,又向许获介绍了两人,“优那,小松,我的朋友。”
掏钥匙打开大门,一行人往里走。
走在最后的小松,眼神一直在许获身上打转。安克雷奇不像美东美西的大城市,亚裔并不多,能走到他们店里的更是屈指可数。
小松记得这个少年,不只是因为出手阔绰,更因为他姿容拔群。
但这会他跟着Yun一起回来,实在巧合得诡异。
应书蕴走近厨房,打开冰箱正准备看怎么发挥。小松又提着几个袋子进来。
“今天交给我们吧。”
她把碎发挽到耳后,蹙眉,“那怎么行,你们开了这么久的车,应该我来。”
优那在客厅伸头,“让他做,他带了老家的米过来,不做不舒服。”
“对,我带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放到明天就太浪费了。”
“行,”应书蕴沉吟半晌,看向从走廊靠近的许获,“他也一起吃,可以吧?”
小松也望了过去,点点头,“朋友,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什么都吃,叫我Huo就好。”许获大方回应,眉眼舒朗。
应书蕴回了房,换上家居长裙。
*
朋友聚餐,并无过多讲究。小松端上刺身拼盘后,又把案板和刀具都拿到了饭桌上。
饭桌是多人长桌,他站在主位处,舀了勺醋饭,两三下捏成饱满的底,又把切好的三文鱼细心放置在上面,任他们自取。
食物很杂,想到什么做什么。优那嫌小松做的食物不下酒,又拌了芥末章鱼来。一入口,辛辣直冲天灵盖,应书蕴伸手捂住嘴,眼眶里还是被逼出泪来。
许获默默把手边没喝的柠檬水推到她身前。
聊了一会后,小松就对许获放下了警惕。男孩比自己小几岁,但眼界高于同龄人,教养也极好,进退有度。
许获高中时参加的赴日交流夏令营,正好在小松读大学的城市。两人在推杯就盏里回忆着往昔碎片。
闲谈的空隙里,他眼神也总往旁边飘。
应书蕴没少喝,酒精作用下,眼神失焦,但还有几丝理智。优那倒是已经趴在桌上了,她催小松把人带回去休息,包揽下收拾的活。
许获跟上前,自顾自接过脏盘子,她抢不过,倒成了打下手的。只好拿起湿巾去擦餐桌,再回去,只见那人一幅怡然自得样。
台面低,他稍微俯身,白色T恤下,背脊隐约可见。一手握紧盘子,一手拿着百洁布认真擦拭。
脚下打着拍子,配合着轻轻的哼唱。
应书蕴走到他身边,那歌声更清晰了,是首老歌。她接过冲洗后的餐盘,擦拭起来,酒精在血液里流淌,人也轻飘飘的,下意识嗓子里挤出声。
低声交叠,两条声线如同絮语。
“天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
恋人在屋檐下相偎相依
移动我的脚步轻松躲雨
人潮拥挤握住湿热的手心
……”
“这首歌叫什么?不记得名字了。”
“小步舞曲。”
她接过最后一个盘子,“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
应书蕴收好所有餐具,擦干净台面,又清点了剩余食材后,才发现许获还在客厅。
他站在照片墙前,饶有兴致地看看停停,仿佛在想象那浮光掠影背后的故事。应书蕴赶紧过去,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正捏住其中一张,拿了下来。
那张拍立得被盖在一家五口之下,仅露出一角。
是周絮孟知宜和她那张合照,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