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果到时候,你获得了自由,能从天使这里离开,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唐泽明日香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她揉着脑袋坐起身子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宽敞房间的地面上,身旁蹲着鲸人种钩吻,在听到她的疑问过后,钩吻无奈一笑,朝着一个方向努了努嘴,说道,
“所以,你上来原本是为了?”
唐泽明日香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回答自己,闻言立刻惊讶地抬起头来,随后才笑着说道,
钩吻对着唐泽明日香指了指房间的深处,唐泽明日香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这才在这件宽敞房间的角落处看到了另外一间小一点的房间,这房间里摆放了睡觉的床铺,似乎是那位俄国人私人休息的地方。
“啪啪啪啪啪!”
“但就算是这样,大多数人拼死拼活得到的报酬也仅仅是足以糊口而已。器官贩卖、药物、火并,每天都在被公司完全价值化的世界里上演,带走一茬又一茬的生命,就像是割草和拔螺丝一样轻松。这样对比起来,刚刚遭遇经济泡沫破灭的日本社会是不是看起来就如同天堂一样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哦,1996年.”
“他啊,在那臭着脸呢”
并不是讥讽,因为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费舍尔突然出现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想到这边还有人在等着自己、还念着自己,他估计也会想要回来这里的。
“呵,我其实也不想.但你知道,在那里还有担心我的人等着我,还有一些我许下的诺言我没兑现,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能还是会回去的。”
“我问的是你所在世界的时间。”
钩吻则接上了费舍尔的话语,说道,
“和信奉‘万千命运’以及世界树的精灵不同,天使们信奉着合道一般的创造以及天之锁,这让他们对其他生灵基本都十分漠视。”
沉默良久,他没有扭头,只是低头说道,
“我会试着找到回去的路”
那么,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呢?
木鱼响声依旧在堂外不绝,房间的推拉门依旧紧闭,面前小小的电视里,也依旧一直重复着那位和她重名的动画主角的画面
唐泽明日香愣愣地歪了歪头,依旧如雕像一样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还以为.毕竟米哈伊尔先生说2156年很差很差,我还以为你不想回去了。”
唐泽明日香立刻又道了歉,就如同一位被长辈给训了的小朋友一样向后缩了缩。
“嘶费舍尔先生,这个家伙身上可不止缺了手啊、眼睛什么的。他的呼吸频率和代谢频率都不对,他的体内还有其他的器官被更换了,大概率是肺。不止如此,骨骼的比例也不对,除非他天生就是一个畸形.”
“.但愿。”
“而即使忽略掉人体与义体的排异反应,被植入的义体也会如同病毒一样深入骨髓般地腐蚀人类的神经,在每次的激活与使用过程中,它的冰冷最终会浸透一个人的思想,直到将他们彻底逼疯”
从唐泽明日香身旁那扇紧闭的推拉门外,远远地传来了一声声由一个温润男声高声诵念的佛经,自从唐泽明日香从东京的妈妈那里回到京都这两年来,她每天都听到爸爸念诵佛经、敲打木鱼,这对于从小跟着母亲生活的唐泽明日香的确是一件麻烦事。
米哈伊尔转过头来看向了唐泽明日香,独眼里闪过了一点蓝光,
“我来自2156年被一家名为【新西伯利亚风】的武器公司所完全掌控的新俄罗斯,在那个年代,人们不得不植入各种各样便宜的非法义体来换取宝贵的工作机会,其中甚至不乏还未发育完全的未成年人。你应该可以想象,当他们的本体开始发育时,那血肉和义体相互纠缠、排斥的扭曲痛苦模样。”
米哈伊尔收回了打量费舍尔两人的目光,又开始低头捣鼓手中的零件,唐泽明日香没词了,捏着手指想了半天没蹦出一个字,还好旁边的费舍尔先一步看了一眼外面的古怪器械,对着米哈伊尔问道,
费舍尔叹了一口气,看着赫莱尔道,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也无需为此道歉,反正现在谈论我们原本的世界基本上毫无意义,我也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同样来自地球的人类虽然你太古老了一点。”
费舍尔和钩吻都完全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于是便都看向了唐泽明日香,却发现这小姑娘脸上的疑惑比他们还要浓厚,似乎完全没弄懂对方在说些什么鬼,
此时,他正蹲在床铺的旁边,单手摆弄着一堆散落在地上的奇怪零件,听到了身后唐泽明日香传来的脚步声,他头也没回,只是开口用俄语对唐泽明日香说道,
他好像,在迦勒·乌兹的灵魂补完手册里同样看到过如此类似的话语。
自己好像没有在写作业
自己在干什么呢?
“本来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