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追问道:“吃什么亏?”
苏青青见话疗奏效了,没有正面回答苏青青,紧接着道:“你是爹爹的亲女儿,私通这种大事万一陷害不成,以后他们一家就没法和爹爹在村里共事了,所以刘婶有顾虑,不敢动你,只能转头污蔑我这个养女。我和苏家不算亲厚,死了就死了,日后万一哪天真相大白了,爹爹也不至于为了我这个没有血缘的养女和她撕破脸拼命。不过,刘婶这一招看似高明,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苏蔓蔓疑惑道:“……忽略了什么?”
苏青青闻言,放下手中的那半馒头,微微抬眼,直视苏蔓蔓的眼睛道:“那就是,无论我是不是爹的亲生女儿,我都是苏家的孩子。我和你一样,为人处事受教于爹娘,我同样代表着苏家的脸面,这些事情,我做与你做根本没有分别。如果爹爹放了我,那他就是徇私,在庄头那里的印象算是完了,以后升迁也没有指望;如果爹爹杀了我,那便是承认了苏家女儿在外面勾搭汉子,这么一来苏家女眷的名声也完了。你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其中利害想必你也清楚。”
苏蔓蔓瞳孔一缩,没有说话。
半晌,苏蔓蔓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轻松。”见苏蔓蔓已经完全上套,苏青青乘胜追击,悠悠道:“我要你救我出去。”
“哪有这么容易!”苏蔓蔓闻言,压低了嗓音道:“人证物证俱在,天亮就要行刑,你要我如何救你?!”
苏青青蹙眉,她自然知道,现在想要囫囵个出去是不能了,但是还未天亮,她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
苏青青站起身,与苏蔓蔓面对而立,道:“目击我落水的还有几位同村的妇人,这几位目击者今天并没有和刘婶的媳妇出来一起指认我,或许我们可以从她们身上下手。”
“你可看清都是谁了?”苏蔓蔓问道。
苏青青摇了摇头,道:“我与同村人交流甚少,只记得她们的脸,不记得是谁,但总归是刘婶媳妇交好的朋友,打听一下刘婶媳妇平日里喜欢与谁相约金川河浣衣就是了。时间紧迫,拜托了。”
“天黑不方便,一会我找机会溜出去吧。”苏蔓蔓伸手抚了一下鬓边垂下的发丝,有些焦虑不安,道:“我就不给你绑上了,你好好待在这里,院里都是人,你跑不掉的。”
苏青青点点头,苏蔓蔓弯腰拾起食盒,转身开门出去。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门缝合上,苏青青又陷入了朦胧的黑暗之中。
但愿苏蔓蔓能上心吧……苏青青叹了口气,这回她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苏青青挪动着疲惫的身躯坐了回去,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膝盖之间。
院外,几个壮汉点了火把围绕在季长老身边照明,苏彦秋不知何时将正屋的桌椅出来了,刘婶和他家汉子陪同季长老正在院中围坐了一圈,正在监督季家男丁编织笼子。这个笼子,就是沉塘时用来关苏青青的。
苏蔓蔓望了一眼笼子,心中早已没有当时的幸灾乐祸,只想着如何赶快脱身去寻找目击证人。
苏彦秋见苏蔓蔓从柴房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关切的问道:“蔓蔓,卿卿她……她吃了么?”
“吃了。”苏蔓蔓点点头,道:“妹妹实在可怜,我看着有些不忍,便先出来了……”
“唉……”苏彦秋叹了口气,道:“真是作孽哟。”
苏蔓蔓扶着苏彦秋往正屋走,道:“今夜还要乱一阵子,父亲去安慰安慰母亲吧,母亲第一次见这阵仗,怕是要吓坏了。”
苏彦秋回头看了看灯火微亮的正屋,拍了拍苏蔓蔓的手背,道:“你早点休息吧,这事你就不要掺和了,知道吗?”
苏蔓蔓点点头,告别了苏彦秋,回到东厢房锁上了门。
放下食盒,苏蔓蔓吹灭了蜡烛,趴在门后听外面的动静。确保无人在意她之后,苏蔓蔓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打开通往后门小路的窗子翻了出去,一路往刘婶家的方向去了。
柴房内,苏青青的耳边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还有焦虑的耳鸣。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