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心情一步步迈上台阶。
殿中，苏煜仍是坐在案前。
“臣妾参见皇上。”福了一礼。
“免礼。”声音低沉平静。
沈宁暄刚抬起头，就见苏煜迈着稳重矫健的步伐向自己走来。
目光相撞。
“朕听说你今日救了落水的公主。”
就为了这件事？
“是。”
“固然值得嘉奖。来人，赏！”
保宁公公随即端着一琢盘进来，盘上尽是金玉珠宝之物。
“臣妾……谢恩。”又福礼。
正待接过琢盘。
“这些赏赐朕会派人送到你宫里，沈更衣不必亲自劳烦。”打断了沈宁暄的动作。
“……谢皇上。”
苏煜敛了眸，缓缓转过身，欲朝案边走去。
“公主的事说完了，朕再来说说你的事。”
沈宁暄心头一惊。
他怀疑我了？
保宁公公会意地出了景仁殿，关了殿门。
苏煜倚在案边，双手合抱于胸前，面上不动神色。
“沈更衣可否告诉朕你入宫前在哪生活？籍贯何处？”
终是来了。
沈宁暄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臣妾本为邻国一寻常人家女子，双亲早亡，无立足之地，遂至此国，与一好心的阿婆生活了一段时间，后进宫。”
沈宁暄面不改色地回答道，镇静自若。
静静等待着他的进一步盘问。
案边的苏煜一手骨节轻轻敲打着案面，望着沈宁暄若有所思。
空气突然安静。
沈宁暄抬眼，正正对上苏煜正审视着自己的暗眸。
即刻低下头去。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窒息之感。
骨节敲打案面的清脆声止，取而代之的是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威逼之感慢慢靠近。
“看着朕。”
头上方传来苏煜暗沉的声音。
沈宁暄闭眼一瞬，深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抬起头，再一次对上他的眸。
“沈更衣所言当真？”苏煜缓缓伏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
他查出了什么吗？
内心逐渐慌乱，抚不平一声声直击心口紊乱的鼓点。
“臣妾所言当真。”沈宁暄极力抑制，努力不让他看出自己内心的慌张。
“哦？”幽深的暗眸逐渐靠近，“沈更衣可知，欺君是死罪？”
昏暗的烛火中，面容尽显妖冶，声音近乎鬼魅。
“你到底是谁？”
一时无语凝噎。
沈宁暄仿佛马上知道他下一秒要干什么。
心头一紧，四肢发软，身体无力，连那双眸子也渐渐模糊……
随即瘫倒在苏煜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