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旁边的中年内侍没忍住,笑出了声。
太子愣了愣,不敢置信:“你,你说孤是马?!”
“这是殿下自己说的,臣女可没说过。臣女是在夸殿下好看呀!”
太子:……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滚!”
姜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欧耶,可以回家补觉去了。
太子被姜云一搅和,心里积攒的郁气消散了不少,难得地畅快起来。
不过,自己怎么好像忘了正事儿?
别的女人见到自己,各种奉承小意,她却故意激怒自己,趁机溜了。
真是滑头。
……
姜云和谢玄一起回了家,扑到床铺先呼呼大睡一整天。
醒过来时已是黄昏。
姜云直接去了谢玄的院子,有许多话还没来得及问他呢。
姜夫人正在与谢玄说话,讲的都是这些日子贡院发生的事。
“云儿说她梦到你给她托梦……这才准备了人手,还真让我们蒙对了……”
谢玄眼圈有些泛红:“宁泽也一样。大火发生时,宁泽最大的遗憾,就是不曾和姨母、云儿妹妹好生道别……”
他是读书人,自幼被教养要控制情绪,克己复礼。
可经历过大难不死,谢玄的情绪已经酝酿到高潮,他正要下跪:“姨母,宁泽……”
姜云小跑过来,抱着谢玄一只胳膊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点点头笑道:“几天不见,谢玄哥哥没什么变化!”
姜夫人如临大敌,这才悄悄松口气,连忙调转了话题:“正好云儿来了,我们吃顿洗尘宴,为宁泽压压惊。”
若不是姜云来得及时,谢玄大概是要提出求亲,她该如何应对?
谢玄被姜云骤然打断,只感觉一腔深情凝结在喉咙处,不能上也不能下。
说是洗尘宴,也只有他们三个人,不过菜式非常丰富,都是谢玄和姜云爱吃的。
谢玄不停给姜云夹菜,姜云和姜夫人也不停给谢玄夹菜。
气氛宁静温馨。
姜云见谢玄神色还有些激动,仿佛心不在焉,只以为他受惊过度还没恢复过来。
她道:“谢玄哥哥,明天陪云儿出去逛街好不好?”
“来京城后,我还没出去逛过呢,自己去又不敢……”
谢玄岂有不应之理?
“姨父和大表哥二表弟都不在家,我如今有空,明天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用完饭,姜夫人打了个哈欠。
她昨夜一夜没睡,白天没补过觉,此时累的不行,早早回去歇了。
姜云和谢玄都补了一个白天的觉,此时不困,便一起聊天下棋。
夜里寒凉,谢玄取了一件自己的斗篷给姜云姜云裹上,又把薰笼拉得离她近一点。
这样还觉得不够,又取了被子让姜云偎着,才坐下安心下棋。
姜云哭笑不得,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
除了阿娘,谢玄表哥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只是,姜云的臭棋水平,谢玄也招架不住,几次扶额。
在姜云这里,马不会蹩马腿,象可以过河,卒还能后退……
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即便这样,谢玄还是轻松把她赢了。
姜云哪里肯承认自己水平臭?
只说今天运气不好,不宜下象棋,要换围棋玩。
结果一路悔棋……
直到把谢玄的大龙吃掉,才满意地哈哈大笑。
“表哥,今天你输啦,拿什么当彩头?”姜云得意洋洋地伸手讨礼物。
自己输了压根不提要出彩头,赢了嘛,当然要薅羊毛啦。
反正谢玄表哥从来不会拒绝自己。
谢玄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取出一个雕花锦盒递给姜云。
里面是一只碧汪汪的玉镯。
“哇!好漂亮!表哥你什么时候买的?”
谢玄耳朵微红,脸上略带羞涩:“在杭州的时候就买了。”
谢家是读书人家,谢玄父亲英年早逝,家境也就是小康水平,比起姜家要差不少。
这只玉镯是他靠给人当教书先生、抄书攒钱买的。当时就觉得姜云应该会喜欢。
只是他一直没有勇气送出去。
伯爵府的大小姐,他一个功名不显的书生,还是有些自惭形秽的。
本来是想等考完会试,拿到了进士身份再送的。
可是这次贡院火灾,让他意识到,有些遗憾,错过了可能就无法弥补。
“那我就不客气啦!你可不许反悔,再要回去!”
谢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不会。”
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