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瑶这几天偶尔会脸色发白,捂着肚子紧咬牙关,估计是连续吃冷饭冷菜,把肚子吃坏了。
陈佩瑶感激地接过包子,却没有当场吃。
姜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
在皇宫里生存的人,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她给别人递包子,或许会被有心人利用,说她是别有用心。
她是有太子的照拂,才能安然无恙地在宫中生存。
可陈佩瑶没有。她和自己也不过泛泛之交,当然谈不上信任。
好人真不能随便当啊。
姜云微微叹气。
也只有太子那个傻缺,看起来高冷不可犯,实则傻乎乎,把才见过几面的自己往他家里引。
刚到马场的太子打了个喷嚏。
王纶紧张地上前问道:“殿下,可是受寒了?”
太子摆摆手,哪有那么娇气,我又不是姜云。
那家伙不是想靠着就是想躺着的慵懒模样立马浮现在了脑海里。
太子心头一热。
大概是最近锻炼得少,有点上火吧。
“佑潾拜见皇兄。”德王来了,恭恭敬敬地向太子请安,眼底却闪过一抹复杂。
姜姑娘本来都和自己约好了要说说话的,却被太子拐跑了。
这些天,东宫的人把姜姑娘围得如铁桶一般,他连见一面都不能够!
皇兄也看上姜姑娘了?
你都是太子了,要什么女人没有,还非要和我抢一个姜姑娘?!
太子微微点头,上了内侍牵过来的乌骓马。
皇家的亲情,比别家总归要淡漠许多。
德王心中涌出一股不甘。
就因为你比我大几个月,就能处处压在我头上,连个女人也非得跟我争么?
他也迅速翻身上马,喊道:“姜姑娘这几天劳烦皇兄照拂了。”
太子勒马回头,眸中寒光一闪而过。
“潾弟说笑了。”
“姜姑娘既然自愿住到孤那里,孤自当略尽地主之谊。与潾弟何干?”
德王听闻此言,心头火蹭蹭冒了上来。
若是太子拒绝她,她又怎么会住到东宫那里去?
心头又多了几分对姜云的怨气。
好一个两面三刀的姜姑娘,这头答应了我要等着我过来说话。
转头就去找太子殿下。
两头下注啊。
想到贡院火灾之事,她也是同时找过了太子和自己,德王心里更觉腻歪。
好事都让你太子占尽了!
他怎么甘心?
德王嘴角浮起一抹讥嘲:“是么?姜姑娘本来也要与本王说说的,倒是让本王错过了。”
太子默不作声。
姜云先找过皇后要换住处的事他知道。
她与德王说过话他也知道。
只是,她曾找德王帮她解决困难?
太子心里有些不爽。
德王见状,又略带得意地补充道:“当初贡院大火前,姜姑娘也曾找过佑潾,只是佑潾被母妃拘在了宫里,当晚没来得及去救援。”
太子脸上毫无表情,“驾!”策马奔跑起来。
一想到她对自己的那些笑脸和奉承也有可能转向德王,太子心里就有些烦躁。
罢了,不过是个女人。
……
……
姜云的作业顺利过关。
敬妃看着纸上苍劲有力的字,面无表情地让姜云回座位了。
她心道,还真是个足以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才几天,都能哄得太子帮她写作业了。
别人不知,她可是知道太子是习颜真卿笔法的。
不过,她能哄一回,能天天哄吗?
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这天下课时,敬妃布置了十页大纸作业。
这回连宣德、广德两位公主都惨叫不已。
反而是袁文婵和吴清玉、陈佩瑶默不作声,面有得色。
他们自小在家就延请名师指导,刻苦学习,写几页字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没有几把刷子,想嫁入皇家成为国母或者王妃,想屁吃呢?
袁文婵轻蔑地看了一眼满脸生无可恋的姜云。
光靠美貌以色侍人,能得几时久?
今天等在景阳宫接姜云的是小内侍梁芳。
姜云微微失望。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太子也一样。
明明说好了要和自己一起用午膳,只怕是忙得走不开了。
得,自己还得想办法哄他继续帮自己写作业。
回到东宫,太子果然不在,王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