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拜入教习品学门下,让其他的长老教教你天人山的仙术!让你早日腾云驾雾,得道成仙!”
川菱说得极具诱惑力,斩珀心中只觉得麻烦。
他只想待在僻静青竹峰自己钻研,若不是想知道天机子的事情,他才不要什么劳什子长老,耳提面令的教授规矩。
可惜,师姐就是师姐,伸手就把斩珀捉到了一只仙鹤驾驭的简单座驾之上,还没忘仔细叮嘱。
“待会你见了那些长老,随便称呼便是,到了地方,自会有人出面带你,无须担忧。”
这话说得,不像是要亲自带他入山。
斩珀迎着天人山冰冷雪风,执着问道:“难道师姐和师父都不陪我去的?”
“当然不陪!”
川菱直言不讳,十分无情,“师父忙,我也忙,你是不知道咱们呈天殿肩负着何种重任,那些天人山的繁文缛节、书文典故,自然由闲人长老来教。”
师姐就是师姐,一腔傲慢狂妄从未减少。
川菱皱着眉,驭鹤抱怨。“长老们可烦了,你得好好耐心研读,否则我来检查你功课的时候,发现你学得不好,就把你逐出山门!”
川菱的威胁,斩珀直接当做没听见,任她在耳畔挨个抱怨起长老们。
卜算长老神出鬼没,次次换人,她常常叫错名字。
云长老万事神通,偏偏唠唠叨叨,遇见了就得躲开。
还有个薛长老,凶神恶煞,奇丑无比,而且脾气古怪不是好人。
斩珀竖着耳朵听见了熟悉的名字,开口询问道:“那薛长老可是收下谢之漓的仙长?”
“谢之漓?谁啊?”川菱贵人忘事,根本不知道斩珀问的谁。
斩珀正要提醒,谁知他们的仙鹤座驾猛然悬停,还未出声,他就被孔武有力的师姐给提拎到了车外。
雪山之巅寒冷凌冽,直吹斩珀。
“就是那个——”
斩珀坚持要问,川菱便一脸严肃打断了他,“旁的事情以后再讲,这山门大开耽误不得,赶紧给我下去。”
斩珀无奈闭嘴,只觉师姐着实不够温柔体贴。
可川菱任性惯了,垂眸看了看仙鹤座驾之下,万丈层云雪山。
“到了山门前,千万不要说你会占卜之术,千万不要说你去过青竹峰,更千万不要说你是师父连竹的弟子。”
千万三连,斩珀挑眉质问:“为何?”
川菱笑意恶劣,吓唬小孩儿,“除非你想没命!”
斩珀还未深刻领悟这句话,忽然就被川菱架着起来。
小小的孩童顿时受不住师姐的摆布,站在了狂风乱作的高空,脚下一空,臂膀一轻,竟然被川菱扔了下去!
“记住我的话。”川菱遥遥传音而来。
哪句?!
斩珀逆风而落,震惊异常。
他虽是习惯了腾云驾雾的仙君,可他现在的躯体弱小可怜,摔下去必死无疑!
斩珀愿意死于伸张正义,愿意死于凶徒之手,但他不想傻乎乎的摔死在雪山之中,还是师姐亲自送行!
迎面狂风吹得他无法开口大叫,心里万分不甘,却无处诉说。
正当他觉得万事休矣的瞬间,身前骤然破开了一道温柔屏障,减缓了他垂落速度,轻盈的将他托举于空。
不过闭眼睁眼之间,他稳稳的落在一座巨大巍峨的宗门之前。
斩珀心有余悸,抬头看去。
眼前暗红黑金的硕大立柱,撑起了肃穆的牌匾,上面“天人入世”四字刀削斧凿,足见刻写之人功力深厚。
斩珀诧异的端详这陌生的地方,回过神才意识到——
脾气古怪骄纵的川菱,居然用这种方式让他入山?
师姐幼稚至极,斩珀又好气又好笑。
他长呼一口气,仰头见到雪山覆盖峰岩山石,似乎荒无人烟,只剩一道盘旋台阶落满初雪,等待着来访者一步一步的登梯而入。
难道要我拾级而上,亲自步入天人山,虔诚拜入山门?
他想法刚刚浮起,却瞥过一道青衫身影,从他后方冲了出来,举刀向他。
利刃寒光闪闪,斩珀皱起眉头,极不喜欢这样面对尖刀。
然而,举刀的人,居然脸色惶恐惨白,仿佛自己才是面对刀刃的可怜人。
“你怎么、怎么来的此处?”
对方诧异震惊,明明提手抬刀,又谨慎的往后靠了靠,似乎斩珀是什么可怕人物。
斩珀见他这副怕得要死的模样,张了张口,犹豫要不要卖出川菱连竹大名,直接坐实连竹弟子身份算了。
但没等他报出师姐师父大名,那人视线一转,喜形于色,如见救星。
“师父!”
对方一声长唤,一个熟悉身影出现在斩珀面前。
来者眼神凶狠,脸颊横贯着一道深邃的伤疤。他一身漆黑劲装,手握精致雕刻刀柄的寒光长刀,循着覆盖初雪的台阶而下,步步踏雪留痕。
斩珀恍惚以为又是什么虚妄幻境,将要面临川菱再一次考验。
即使这位武夫凶相毕露,他都觉得对方下一刻就要露出川菱般的顽劣笑意。
可那凶徒浑身气质肃杀,与川菱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