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山时,走到山涧口,大熊伯伯和小鹿姐姐都来了……甚至我平时的敌人们也来了。
她们驻足静立,与我对视了良久。
我知道,他们是来道别。
说到离开,哪怕是一生和我作对的郊狼老头和松鼠小弟,我也有些舍不得。
他们与我对视良久,有些仰天发出了嚎叫,离开了。
猎鹰姐姐在天空盘旋了三圈,飞远了。
“再见!”我向她们挥手告别。
“再见!大山!”
别了,我爱的大山。
我要开启接下来的人生新道路了——
城市,我要向你进发。
2
“哎,奇人居士,教我一下怎么跟动物沟通?”走出山间,橙衣人的笑意已经恢复之前,满眼好奇,“方法是什么?”
我来到白风面前,抚摸着她的侧脸。她一直在山外等待着。
我翻身利落上马:“方法就是:用心。”
“用心?”他歪头皱眉。
“是啊,”我在风中略带嚣张地回头望了他一眼,“你学起来很难吗?”
他瞪大的眼睛中,露出的惊讶刚刚转变到不服,我就扭回头,身子前倾拽住马绳,大力道:“白风,走!”
白风立马加速,疾驰的狂风扑面而来,吹得我几近睁不开眼,吹得我心头满是畅快和恣意。
“喂!”后面的人赶紧骑上马追过来,“先走可不地道!”
“赛跑啊!”我在凌乱风中喊道。
“谁怕谁!”他张扬笑道。
我沉浸在呼啸的凉风中,不时夹紧马肚加速。
白风不愧是我第一眼就看中的马,她的速度真的精彩绝伦。
白巽也不甘示弱,一直并驾齐驱。
“白风,再快一点!”
“呜呼!”
3
到达城里,我与白风白巽道别。
我一路走到之前来过的那家医院里。
橙衣人一路跟在后面。
我说:“你干吗?”
他说:“跟着你啊!”
我说:“你没自己的事干吗?”
他说:“这就是我在干的事啊!”
我说:“跟屁虫吗?”
他说:“别啊,那样你就是屁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那家医生的宅院,宽敞的院落里飘满了药味。那老大夫还是站在庭院中间。
老大夫一见到我,胡子一炸,惊惧地几乎跳了起来:“哟!我,我不是已经给你开了药了吗?这,你母亲怎么样?说实话……!你母亲出了事也与我无关啊!我是说的……”
“你说对了。我妈死了。”我打断他的惊言絮叨,卸下背囊,“我是来给你报酬的。”
我从包里抱出厚厚一叠熊毛皮。
棕色的毛皮在阳光下泛着光,我刚清洗过。
“你们这里可以以物换钱,你看这值不值?”我伸直手臂,将熊皮递给老大夫。
老大夫接过毛皮,脸色大变,惊喜的颜色完全盖住了刚刚的恐惧。
原本还想着不知这个报酬够不够。看他这样子……
肯定是够了。
“嚯,成色上品。”橙衣人也踱了过来,背着手凑近熊皮一看,半弯的眼睛看向我,“你这物超所值啊。”
见橙衣人这么说,那老医生也不再犹疑了,连忙抬起容光焕发的脸道:“值!值!”
我看着他眼里惊喜的光芒,拿过那熊皮毛。
然后把熊皮一撕两半。
皮毛撕裂的声音在庭院里响起,棕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飘散。
医生和橙衣人都愣住,医生的的笑脸僵了。
“那便好,我还怕不够呢。”我笑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妈的病已治不好了,却还拖延我时间,”我将一半皮毛递给老医生,“隐瞒病情不告。不过我见到了我妈最后一面。所以只给你一半。”
老医生的手臂僵硬而迟缓,但还是接了过去。他的脸色像是吃了苍蝇般不舒服。
橙衣人在旁边小声鼓了鼓掌,赞叹地摇了摇头:“妙。”
“医生的报酬答谢完。接下来是你的。”我转身面对橙衣人。
他一愣,有些吃惊又有些喜,翘首以盼地笑了。
我将手里撕下的一半熊皮毛给他:“你帮的忙要比老医生重,这是你的。”
随后我将包裹里一条完整的白狼毛抱了出来:“听你刚刚说那熊皮是上品,所以我觉得这个应该也够。”
“这也给你。”我将狼毛也交给了橙衣人,“你看够吗?”
橙衣人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不要。”
我一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