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妙容意识回笼,只觉脖子一痛,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她的眼睛被蒙上了,手和脚也被绑上了,早知道她就先走了,现在后悔也无用。
她深吸一口气,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既然那书生只是绑住她关在这里,想必她还有用处,书生定然不会对她轻举妄动,她还有机会逃出去。
她坐在那里也不敢大吼大叫,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终于打开了,高妙容还是那副姿势,不会有人察觉她早已醒来。
进来的人踢了踢她,把她眼上的布和手上的绳子解了下来,高妙容勉强看清楚人,她不认识。
那人把水和食物放在地上,“吃吧。”
高妙容没有说话,那人见她没说话抬腿便要走,才听见她道:“你家主子呢?”
“不知道。”
好吧,问他无用。
好汉不吃眼前亏,幸好高妙容身上有银针,她用银针试探了一下有没有毒,才放心吃了。
夜里,门再次被打开,高妙容见那书生走了进来,开门见山:“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书生不答,说道:“我叫赵度。”
赵度?没听过?你是谁?
高妙容没有接话,赵度把门关上,“我亲眼看着你从陈王府出来,想必身份显贵。”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赵度说的真正的贵人是她。
高妙容否认:“没有。”
赵度道:“那也比我们这些山匪好。”
高妙容看着黑暗中的赵度,吸了一口气,“那你想怎么样?不妨直说罢。”
赵度思忖了须臾,面不改色地开口道:“娶了我妹妹。”
高妙容平复了一下呼吸,叹息道:“兄台既已看出我身份不简单,那想必应该清楚,像我这样的富贵人家早已成亲,我生性风流,妻妾众人数不胜数,如若娶了令妹,只怕会辜负了她。”
赵度往前走了几步,走路的声音令高妙容心中发毛,他这是信还是不信?
高妙容又想了一些说辞,试图说服赵度打消这个念头,却不料赵度欺身上前,将刀抵在她的脖子上,高妙容脖颈一凉,身体不敢乱动,紧紧咬着牙关,她看清了人,他目光似有深意,轻声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高妙容背后冷汗直流,语气艰难,“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我下的毒。非我不可解。”
赵度不以为然:“你以为就你有药?若真被你那些小伎俩骗了,我岂不白混了?”
高妙容听罢,语气软了下来,“但话又说回来,娶妻可以休,纳妾可以散,在下只为令妹稳坐正妻之位,诚意之深,日月可鉴。”
赵度冷笑一声,“你倒是能屈能伸。”随即他收起了尖刀,高妙容在刀收起的那一刻飞快往后靠,把脖子缩在里面,生怕赵度再来一个出其不意。
有了高妙容的承诺,赵度也不久留,起身出了门,留了两个人看住她。
只有一束月光陪着她,她又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到晚都是什么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高妙容被门外微小的声音惊起,又来了?她再也承受不起这飞来横祸了。
高妙容出于本能反应,飞快地找个角落藏起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门无声地打开了,她却不敢看。
来人环绕四周,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高妙容,他走路无声,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她紧闭双眼,细看之下,高妙容身体轻微颤抖。
萧律微微俯头,语气中含了一丝嘲讽的笑意:“殿下这是病了?还是怕了?”
高妙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反应,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想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她睁开眼,瞧见的就是自己熟悉的面容,大喜过望,但又想到他刚刚的话,她勉强给自己找回了场子:“这地方阴冷,我可能有些生病了罢。”
萧律直起身,答了一声“哦”,但显然不相信高妙容所言。
罢了罢了,随他怎么想。
见他转过身往外走,高妙容疾步跟上他,“不亏是你,身为女子,却能突破重重困难,营救于我,实乃女中豪杰。”
萧律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高妙容,嘴角平了平,复而回头走的更快了。
高妙容是何等人也,自然不会落下。
高妙容跟着萧律,差不多探清了地势,她起初以为赵度是山匪,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好似不是山头上,倒像是在山林里建的一座园子。
赵度好像挺有钱的?
正当她以为他们快要走出去时,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人不见了!”
萧律紧忙抓住高妙容的手腕躲在房墙后面,她的心脏砰砰跳,瞬息之间,她便看见园内火光,亮如白昼,赵度竟不惜用这么多人搜捕她,哎。
片刻之后,她听见赵度的声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
众人领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