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温可可伸手关了刺耳的声音源,愣了会儿神后再一看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十五分钟。
完了要迟到了!
温可可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戴好校服后又跑去洗漱,然后匆匆忙忙穿上鞋子,对着还安静的主卧喊道:“走了!”
她一路飞奔到公交站,公交车司机本已准备起步,从后视镜看到她后又打开了车门。
“谢谢谢谢。”
温可可抓稳扶手,急促地呼吸着:还好赶上了。
她扭头看向窗外充满烟火气的早点摊,基本都是上班族和像她一样的学生。
金黄的油条和洒了葱花的豆腐脑等等充斥着她的视线,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热腾腾的早点。
她吞了吞口水,移开了目光。
她并不饿,毕竟自己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这么多年也没有人给她做过。
她总是睡迟,她宁愿把吃早饭的时间用来多睡一会儿。
公交车到站后,温可可随着人群鱼贯而出,又匆匆跑进了学校。
班里已经开始了早读,她只好从后门悄悄溜进去,好在大家都站着而且个头都很高,可以掩盖住她。然而在她刚放下书包的那一刻,班主任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起:
“温可可,来我办公室一趟。”
完了......
温可可还没来得及把围巾摘下来,只得跟去了办公室。
“温可可,这是你第几次迟到了?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公交车又坏了?”
温可可听着班主任苏丰年的询问,只能向鸵鸟一样把头尽量缩得更低,做出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
苏丰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从一旁的办公桌上拿起一张资料填报表递给温可可:“你现在已经高二了,而且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还总是迟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温可可不语,伸手接过填报表看了起来。
“这是明天文学杯的报名表,也很有含金量,对你以后升学大有帮助。你在我这填一下信息,报上名吧。”
温可可点点头,用苏丰年给的一支笔刷刷写下了自己的个人信息,又把表还给了苏丰年。
苏丰年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早餐面包,一手接过填报表,一手把面包给了温可可:“又睡过头了吧,肯定还是没吃早饭。把这个面包吃了吧,等吃完了再回去上早自习。”
温可可咬紧下唇,双手接过面包:“谢谢老师。”
苏丰年又叹了口气,拿起等会儿讲课要用的教案和课本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温可可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吃着面包,眼神暗了暗。
苏老师是她高一下学期分科后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她从刚分科开始,情绪就出现了问题,需要经常去找心理老师调节。有时还会耽误课,但苏老师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说过她,甚至经常为她考虑,让她尽量在学校里能感到轻松。
她其他科目的成绩都算不上多好,都是中上游水平。唯独语文成绩在年级里是头部,比实验班的学生还高,作文也写得很好,经常被各班当优秀作文传阅。
所以苏老师让她多参加各种含金量高的比赛,如果她能在比赛上拿到一个好名次,那她以后可以走综合评价招生进入一所还不错的大学。
但她确实做到了,在文科竞赛最具含金量的桃李杯中,她已经拿了两次全国一等奖,在其他差一点的比赛中也都拿到了金奖。
为此,苏老师特别开心,觉得她是一个可塑之才。而她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有苏老师为她参赛征文的润色修改,仅凭她自己的能力应该是拿不到一等奖的,所以她也很感谢苏老师。
苏老师也经常解决她学习以外的烦恼,比如她和八班那个男生之间的矛盾,时常开解她。又比如早饭,苏老师是在她之前有一次因低血糖在早自习晕倒时才发现她不吃早饭的,从此隔几天就会寻个由头把她叫进办公室,有时是给面包,有时是杯粥和包子。
温可可真的感觉很不好意思,自己并不是吃不起,总觉得这让苏老师太破费了,也拒绝了好几次,说自己是要减肥。但苏老师却总说她已经很瘦了,这不过是她做语文课代表、语文成绩好和比赛拿奖的奖励而已,安心接受就好。
几次下来,温可可也不再拒绝了。
她自诩是个很内向的人,至少上了高中之后是这样的。相比于其他同学的大放异彩,她更希望自己是个隐形人,所以有事能躲就躲。
但苏老师每次都会把机会先给她,让她不至于真的成为一个透明人物,而她每次也都会完成得很好。
于她而言,苏老师就像是她的父亲一般,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得父爱。
所以她在语文上下的功夫更多,不停参加比赛拿奖,她想自己能对得起苏老师,不辜负他的帮助和期待。
温可可吃完了面包,把包装袋团成一团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