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梁国为侧翼外围防御据点后,只能随机应变……
主动权真的没有了。
联军来讨,那就打联军。
联军去打董卓,那就休养生息招抚流民,找机会把心腹大患陈王刘宠给解决了。
不管是与陈王联合,还是别的,现在己方与陈王很难共存。
自己视陈王为大患,陈王又会怎么看待自己?
如果陈王加入联军,会不会导致各路郡守纷纷起兵,拥立陈王为帝。
进而广发檄文,西讨乱臣董卓,东征黄巾贼?
这样的话,陶谦会不会也加入联军?
现在各方募集的军队还需要训练,各种器械需要补充,没有做好战争准备。
那自己是不是招降李条后,穷兵黩武,向中原进军,先把所有人暴打一顿,打掉他们的战争潜力?
这样的话又会便宜董卓、公孙瓒,乃至是孙坚也会跟着受益。
所以还不能乱动,先装一会儿哑巴,如果装不下去了,就挽起袖子好好打一场,打疼了,自然也就没人来惹了。
因此先搁置李条的投降请求,来伪装形势,以迷惑联军,给联军里某些群雄一个借口。
联军群雄那么多人,总有人不愿与自己开战。
比如陈留郡守张邈,距离自己太近了,若联军战败,张邈会失去一切,宗族有覆灭之险。
因此对待自己,张邈态度应该是谨慎的。
还有徐州方面,如果也加入联军的话,肯定不赞同与自己开战。
直接与自己接壤的势力,大多不会支持向自己开战。
或许孔伷也不想打,可他已经骑虎难下;如果现在孔伷弃军逃亡,虽能保住命,却会身败名裂。
陈留、徐州方面是稳定的,那么不可控的变量就在冀州牧韩馥,以及渤海郡守袁绍身上。
那么引公孙瓒提前南下祸害冀州就成了很有必要的事情。
不管是韩馥,还是公孙瓒,只要这两股势力打起来。
那么都会寻求外围的盟友,自己会有一个稳定盟友,暂时稳住河北方向,不至于全线开战。
可田丰肯定不乐意战火肆虐河北,所以不能由自己来推动,应该……交给董卓。
如果形势恶劣的最坏那一步,各郡拥护陈王举兵叛乱,那己方与朝廷联合平叛也缺乏力量。
那么朝廷只能以高官厚禄吸引敢打敢拼的公孙瓒进攻冀州叛军,这就成了很正常、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所以出于应对最坏局面的打算,把刘备安排到山阳一带驻屯。
如果形势变化越来越不利,就先把孔伷打掉,使刘备坐镇梁国,去充当缓冲。
同时彻底占领黄河南岸的东郡各县,把乔瑁、刘岱在黄河以南的触角斩断。
至于提前举荐刘备去荆州当个郡守之类的事情……
自己又不姓刘,何必为刘家社稷如此费心?
想明白今后的危险所在,刘恒准备在后续迁徙黄巾军时优先遴选优质兵员,直接闭营操训,以充作战略预备队。
现在是腊月,三个月后这批兵员就可以投放使用。
靠盟友,远不如己方生力军来的可靠。
也不知道现在的陶谦在想什么,会不会想着两头交好的好事……
这也难免,以徐州的体量,完全有资格玩所谓的外交平衡。
另一边,董卓正阅读征夷军报功奏表后,董卓开口:“东阳侯进军神速,如若天助,竟一战破灭青州黄巾近乎百万之众。朝廷该如何封赏?”
他将如若天助四个字咬的很重,似有忌惮,更多的是一种怀疑。
现在牛辅负责的河东战场上,也是跟白波贼边打边谈。
黑山军平难中郎将张燕这里也在进行各种接触。
己方能与黄巾军残部、别枝勾勾搭搭,征夷军那里与青徐黄巾军合流也不算多么稀奇的事情。
前将军府长史刘艾率先回答:“相国,东阳侯行举异于常人,非是臣子之相。
若不早图,恐难以再制。”
相府长史何颙出身大将军府,此刻略作考虑:“自漕粮断绝,雒中物价上涨,士庶生计艰难,盖因陈留所屯之兵。
今陈留之兵莫不愤慨,使之向东,两虎相争,则天下可安。”
见他提到大范围征兵的关东群雄,董卓眼神扫视,落在何颙与周毖脸上,又不做表态。
毕竟先是刘恒在雒阳政变时各种借机滋事给袁氏栽赃。
后来又发《讨袁氏檄》,袁氏门生故吏聚集兵力,为恩师、旧主复仇也实属大义所在。
所以崛起、即将失控的州郡势力本意可能是奔着征夷军去的,即便对自己有所不满,这也只是不满,而非不共戴天的仇恨。
周毖则开口:“相国,今应顾虑奸邪之徒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