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室之外六名青部女官则给前来瞻拜的信众发放扎捆青线的四出钱。
若有病症,也会粗略诊治,根据病症特征分发药材。
学医三四个月,她们也只会抓一些简单的药方……
以吃不死人的药为主。
关东各地的医者不断汇聚到泰山,编著《医经》何等重要、荣耀的事情,汇聚来的人越多。
《医经》编纂计划也一改再改,各类药方、药材药理知识也会汇聚、相互辩论。
可人员膨胀引发《医经》编纂计划的进一步膨胀,反而降低了效率。
《医经》,弄得好,足以成后世医家的祖师爷。
不仅自己人生成就、历史成就拉满,还能泽及子孙后世。
但凡对自己医术自信的,或有一点功利心,都没逃过这张大网。
至午前,大部分信徒已经散了,许多人是走山路来的,急着赶路回家。
正午时,伏姬接见管均、公孙越、管固三人。
这三个人出身微寒,即便是公孙越的礼仪修养也好的有限。
整个谈话节奏都握在伏姬手里,她好言祝福,询问:“季良婚事会在何时举行?”
公孙越回答:“约在三月、四月之间。”
“迟了些。”
伏姬说:“蓟侯若有诚心,就该与刘恒先生同进同退,一同鏖战群贼。”
管固见公孙越为难,就说:“此事兄长已有定论,不必过于着急。”
“刘恒先生大度,可我是女子,顾虑之处与刘恒先生不同。”
伏姬去看公孙越:“公孙氏唯有与刘氏同进退,才可稳居河北。
若怀有投机之心,恐怕会竹篮打水一无所获。”
公孙越不敢抬头,这件事情刘恒已经答应下来,他也没法督促公孙瓒把女儿早早送过来。
太主动,会有攀附之嫌疑,会在世人眼中形成身后的‘臣从’形象,不利于公孙氏形象。
将来河北之士,会追随公孙瓒,还是追随公孙瓒的上司刘恒?
婚事可以谈,可相对平等的地位是不能动摇的。
公孙越始终低头不语,伏姬见了轻轻摇头。
对管固说:“我也是一番好心,你这婚事早成,蓟侯也无退路,自会与刘恒先生携手,一同平定关东叛乱。
可如此拖延,群雄许以厚礼,我恐蓟侯背盟自肥。
如此虽获利一时,却大失人望,今后蓟侯有难,谁又会援手?”
管固想了想,回答:“婚事已定,现在再改,恐怕会让兄长为难。”
伏姬想了想,大概揣摩到了那可能的真相,就对公孙越说:“我言尽于此,汝回去好生思量。
若能在二月成婚,我就收下今日的礼物。如若不然,请恕我无礼。”
公孙越这才拱手:“蓟侯威震边塞,嫁女非同小事。”
伏姬看一眼女官,女官展臂示意,公孙越几个人纷纷起身,脸色各不同,除了管均脸色很难看外,其他人情绪还兜得住。
伏姬又独自思考片刻,问:“管仲平何故恼怒?”
女官想了想,回答:“可能是与其家中二妻怀孕有所关联。”
见此,伏姬也只是一叹。
宫女们在十一月上旬时陆续出现身孕迹象,大概七十多人怀孕,都是那日雒阳大乱时埋的祸种。
刘恒的意见是生下来,没人养的话就养在泰山三庙,三庙的收益足以养一大批孤儿。
历城,北海国相孔融出发去赴任。
刘恒在城门相送孔融,孔融说着长叹:“刘恒先生却使田丰取而代之,先外界多有流言,说陈元方遭受软禁,还请先生邀陈元方至历城现身,以消无端猜疑。”
陈寔之子陈纪目前就留在泰山,与陈琳一起整理征夷军运出来的资料。
陈琳这个人一直说要走,但一直又舍不得走。
陈纪也是一样的原因,凑在一起贪婪汲取典籍,吸纳为自家底蕴。
陈纪可是个大名人,刘恒很小时就读过相关的课文。
课文大意是其父陈太丘与友人相约结伴出游,友人失期,陈太丘先走了。
友人又来质问陈元方,年纪很小的陈元方以其无礼而反驳。
陈纪还有个弟弟叫做陈季方,却早逝。
陈氏家宴时考校这对兄弟的功绩,陈季方之子陈忠陈孝先与陈元方之子陈群陈长文分别论述自己父亲的功绩品德,陈长文、陈孝先争论相持不下,请陈寔点评。
令陈寔感慨不已,感叹‘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难兄难弟典故由此而出,指不相上下,难分胜负。
当年刘恒无所谓,只当是听故事,还要背诵全文。
现在仔细想一想,陈元方七八岁时就能名扬州郡。
三年前陈寔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