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什么，什么就宝贵。
为了安抚刘洪，已经把刘洪的弟子徐岳派去了山阳，徐岳回复的信息很紧迫，他已经拖不住了。
选择把充当人质的刘祎送回去，让儿子去劝老子，也是目前不得已的唯一办法。
就看刘洪到底是要殉国，还是要保全自己的小宗、小家。
一百个刘祎的价值，也没有一个刘洪来的重要。
李儒听着缓缓点头，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总觉得这是故意放纵，要以此策动、催促曹操、乔瑁主动进兵。
刘洪举兵固然能增高联军的威望、士气；可如果紧跟着刘洪本人被扑灭，濮阳之兵也被征夷军打爆……
那联军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随军设立的铁匠坊里，曹操反复研磨剑，他的弟弟曹彬进来，身后跟着蔡邕的表弟袁涣。
蔡邕母亲，就是袁滂的妹妹。
袁涣曾是陈国的功曹，是陈国郡吏的核心人物；陈王举兵以来又迁为主簿，典掌机密。
“曜卿何以亲至？”
曹操赶紧抓住袁涣的手，将他往棚内引，里面的夏侯渊也将马扎摆到炉火前。
袁涣左右看一眼，取出一团锦囊帛书给曹操：“事关机密，孟德自观。”
曹操先扶受寒的袁涣落座，又急忙嘱咐弟弟去熬煮祛寒姜汤，才坐在炉火边取出帛书细细审视。
他眼眸一缩：“此事当真？”
“绝不会有假。”
袁涣伸手烤火，口音略颤抖：“联军志士担忧此战败北，朝中董卓又如何不惧？能否破贼，就在此一举。”
曹操听着缓缓点头，目光始终盯在密信上‘刘表’二字，又做出投火之举动，袁涣不作反对，曹操手腕一抖就把帛书、锦囊丢入炉火，当即火焰窜起烧成灰烬。
雨水遮蔽视野，刘表一行人昼伏夜出，在山阳郡乡党接引下悄悄回到大本营高平。
侄儿刘磐、刘虎、外甥张允都已聚到他家，想要聆听刘表的意见。
刘表也围坐在炭火盆前，身上裹着被子，年纪五旬的他已经不起恶劣天气的折磨。
见人到齐，刘表才说：“孙坚犯上作乱袭杀荆州刺史，东阳侯与公府皆推我继任荆州。董卓见众意难违，遂使尚书台下诏。我出雒后，受邀拜谒安汉大将军陈王。”
子侄们不敢开口，外甥张允与刘表关系更显亲昵，坐在刘表身侧询问：“陈王何意？今联军之众莫不沮丧，东阳侯又悬大军于济北，恐会效仿乐安之战。甥闻陈王爱民，执意不肯征发大军，今麾下能征善战之士不足三万，远不及东阳侯兵马强盛。”
提到陈王，刘表也是长叹一口气：“我见陈王时，陈王亦有悔意。事至如今，州郡之长尚有退路，陈王半步也退不得。又顾虑汉室延续，也唯有奋力一搏。”
刘磐就问：“叔父言下之意，我家要联合乡党，响应联军，拥护陈王？”
刘表环视大儿刘琦，两个侄儿和外甥，这四人岁数都比刘恒大，可惜果决深谋皆有不如。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对错的事情？
刘表缓缓摇头：“陈王欲自领豫州之众，联合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之士清君侧，以匡社稷。”
四个晚辈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陈王这是要叛出联军？
见子侄晚辈噤声，不敢表达意见、看法，似乎担心犯错。
刘表略失望，继续说：“雒阳闰腊月时，斗米二百钱；至我出雒时，已然斗米几近千钱。今岁夏粮、秋粮不输送雒阳，必数万钱才能买一石粮。越明年，雒阳百万之众，将饿毙大半。”
“河内王匡倒卖粮秣，一二月间获利巨亿。”
“董卓使中郎将吕布驻屯邙山，有掘墓取财之意。”
“朝中百官莫不惊骇，自董卓征皇甫嵩、盖勋入朝后，自恃兵马雄壮更加凶残，凌虐公卿甚矣。”
“比之董卓、孙坚，东阳侯虽强盛于东国，所行亦不过小恶，尚可宽宥。唯独董卓、孙坚之流，罪大恶极，不诛不足以谢天下之怨。”
张允询问：“舅父，恶贼孙坚已收荆州之兵，舅父如何上任？”
刘琦也疑惑问：“若陈王与东阳侯联手，袁氏该如何自处？”
“乱天下者，袁氏也。”
刘表咬牙说出这句话，在子侄面前给袁氏定性：“雒阳士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亟需关东援手。今能驱董卓、复雒阳、解生民于倒悬者，唯有陈王、东阳侯联手，再无别计。”
他又看张允，说：“孙坚必恐朝廷委派重臣至荆州，沿途必有搜查。我若人多，反而难入荆州。我欲更替姓名潜入荆州，合荆州之士，断孙坚归路。”
刘琦咬着下唇想要规劝不要冒险，可自党锢以来，自己老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刘表见四个子侄、外甥只是担心他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