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出发的那一天。
老贺叮嘱我军训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啰啰嗦嗦的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我拍拍他的背,笑着说等我回来我要吃火锅,军训肯定没啥油水。他没好气的骂我光惦记着吃,又说微辣锅底行吧。
我嘿嘿的笑,说行啊就微辣呗。然后冲他挥挥手,拎着箱子去学校集合。
我到的不算早,学校操场上熙熙攘攘的好多人,笑声和说话声此起彼伏。
“贺晚晼。”身后有人叫我。我回过头,发现是祁盼儿。
她眼睛亮亮的,特别高兴的样子。我仔细看着她,突然发现她要是不带着那个啤酒瓶子底一样的黑框眼镜,肯定算的上是清秀美女那一卦的。
“这么高兴呀。”我笑着问她。
她有些羞涩的点点头:“之前老听我弟弟说军训可有意思了,我早就想试试了。”
我没去问她这一次军训身体撑不撑得住,点点头跟她聊起了别的话题。
一直到上车,祁盼儿和我都一直在叽叽喳喳聊个没完。
“我们坐后面去,快快快。”我拉着祁盼儿上了车往后面走,到张衡后面那一排坐下来。
张衡从前排探出个脑袋来:“听说这基地离学校还挺远呢。”
我哦了一声,心想能有多远啊,x市本身也就不大不小一个地方,再远能远到哪里去。
但是我还是失算了。
我看着道路两旁逐渐消失的建筑物,和远处依稀可见的山脉傻了眼。
“学校这是上哪找了个荒郊野岭啊。”我苦哈哈的抱怨道。“让我们拍一期荒野求生吗?”
祁盼儿倒是很淡定的样子,安抚的拍拍我的手,小声说:“没事儿,你和我一起,烧火做饭那些我都会。”
那一刻,祁盼儿在我心中的形象无比高大,一度超过老贺。我冲着她嘿嘿一笑,谄媚道:“靠你了我的好盼盼。”
张衡对我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行径表示鄙夷,我不屑的说他到时候饿死别来找我俩。
但是学校当然不会让我们饿死。最终车开进了山脚下的一个院子里。
真的是山脚下啊,我感慨道,山上的树看的一清二楚。
张衡在我俩身边吱哇乱叫:“你们看那个广场,我去,一棵树没有,这要是训练不得晒死。”我阴阳怪气道:“哎呀,让少爷晒到真是我的失职。”
他气的要踹我,被祁盼儿拦下。
一路打打闹闹到了宿舍楼,楼下站着老李和几位别的老师。
老李看大家都到了,满意的点点头,拿出他的小蜜蜂带上,说道:“男生在这两栋,女生跟着带队老师往里走。”
所幸因为基地小,所以楼之间并不远,走几步也就到了。
我和祁盼儿在二楼,八人一间宿舍,我俩选了头对头的下铺。
刚大概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楼下就吹哨子开始催集合。
这次集合是讲一些军训注意事项,然后分教官。
我没去注意听,毕竟军训每次都那么个事儿。
站站军姿踢踢正步,偶尔被教官拎出来做反面教材,日子真的有点枯燥。
训练了两天后,大家眼里也没了一开始兴奋的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的颓废劲儿。
我不一样,我一开始就想回家。
这天晚上,总教官难得好心宣布晚上晚训取消,大家欢呼过后一哄而散。
我戳戳祁盼儿,问她要不要烤棉花糖吃。
祁盼儿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随即又有些担忧:“要是被教官发现了就不好了。”
我摆摆手,说:“我初中就这么干过一回,放心,绝对没事儿。”
我拉着她在人挤人的小卖部里拿了两袋棉花糖,跑到后山没什么人的地方坐下来。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这地方太适合野炊了。我在地上捡树枝捡的不亦乐乎,祁盼儿按着我的话把棉花糖往树枝上串。
我捡了些树枝和叶子垄到一起。祁盼儿歪着头,问我怎么生火。
我朝她嘿嘿一笑,从裤兜里拿出走时候顺老贺的打火机。
火苗从干枯的树枝上腾跃而起,一下子照亮了这一方小天地。我没敢生太大的火,怕不好收拾,于是朝祁盼儿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一点。
我俩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一人手里举着个树枝,听着火焰燃烧时噼啪作响。火焰的温度只够棉花糖和手掌感受到,暖洋洋的,我于是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手机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我打开看了眼消息:“张衡问咱俩在哪。”
我晃晃手里的手机:“要跟他说吗?”祁盼儿没怎么犹豫就点头。我低头发了条语音过去,说我们在后山。
棉花糖在火焰的融化下很快变得黏糊糊的,有一部分粘在树枝上。我拿近呼呼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