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咬着牙,故作轻松道:“课代表救我大命啊,谢了。”然后伸手取走了那张纸。
“阎王”喜欢每节课出一个题来检测大家听懂没有,我向来做不出这种题,之前每次都是抻长了脖子去看祁盼儿的。
我对着手里的纸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玩意是怎么配平的,看着看着眉头就皱起来,趴在桌子上开始猛翻化学书。
书页被我翻了哗啦啦响,像秋天叶子往下落的声音。
身后的路怀忱再没出过声响,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出门了。
他没问我要回那张稿纸,我存了私心也没还给他。
午休就这么在一片寂静中过去了。
下午放学时候,我留下来做值日,拿起扫帚慢慢悠悠的扫地。
然后就在路怀忱桌兜里看到了那个糖。
原味的阿尔卑斯。
不知道是主人走的太快忘记了,还是根本没想着带走。
我苦笑一声,狠狠唾弃中午那个自作多情的自己。
算是早春了,但是天黑的仍然算早,我背着书包漫无目的的晃悠。老贺今晚有应酬,半夜才能回家,不用担心在外闲逛被他抓到。
走着走着就到了一条夜市里,耳旁是打火炝锅的声响,地道的方言吆喝声此起彼伏。我随便找了一家坐下,点了笼小笼包吃。
隔壁坐着几个侃大山的大叔,大声的说话,大声的碰杯,啤酒瓶子稀里哗啦倒一地。
“我他妈错哪了!”纹了个花臂的大哥突然大声喊了一句,然后捧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我被这声吓了一跳,包子没夹住,咕噜噜的滚到他们凳子下。
有个戴眼镜的顺着包子看到我,捅了捅花臂:“别那么大声,吓着人家小姑娘。”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花臂大哥还在鬼哭狼嚎,哭的好不难过,我都有点共情了。
眼镜朝我笑笑,自来熟的跟我搭话,问我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吃饭。
我随口胡诌:“刚被甩了,心情不好出来吃点好的。”
他先是有些怀疑的看看我身上的校服,继而又想到什么似的,看我的目光变得怜悯起来。
他刚要说什么,身后的花臂大哥突然猛的站起身子,举着一瓶酒晃晃悠悠的走到我跟前,给我吓得不敢说话。
花臂大哥朝我露出一个醉醺醺的笑:“同...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脑子一抽,接话:“相逢何必曾相识?”
大哥看得出是个性情中人,哈哈大笑着豪爽着拍我的背,给我拍的直咳嗽。
包子铺老板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大概是联想到一些刑事案件,因此看他们的眼神格外警惕。
大哥拉了个凳子在我旁边坐下,眼镜男去拽他,又怕劲太大伤到人,犹豫间差点被大哥掀翻过去。
“妹子,我叫你一声妹子。”他口齿不清,举着瓶子指着我。
我惊呆了,这人怎么上大街上乱认亲戚。虽然我长得很大众脸,但是我一看就不是混黑那块料吧。
但是看着对方那一身腱子肉,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那我叫您一声大哥?”
他立马高兴起来,把那瓶新开的酒塞到我手里,大声说妹子你喝!
给隔壁眼镜吓得魂都飞了,在背后打着手势乞求我千万别喝。
我把酒放到桌子上,说:“大哥,未成年人不得饮酒,但是妹子可以跟你说说话。”
大哥一听,嗷的一嗓子又要开哭,他抽抽噎噎的:“妹子你,你不知道大哥多苦。”
说实话,醉鬼说话颠三倒四的实在难以理解。我只能费劲的凑出关键内容来。
“所以,嫂子家里人因为觉得她跟着你受苦,逼着你俩分手了?”
我摸着下巴问道。
大哥眼眶通红,难过的点头,说:“妹子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就是一臭开网吧的,也确实配不上静静。”
他抽噎着:“但是我是真的爱她啊。”他说的激动,就要去扯衣领:“我纹身都是她啊!”
我靠,纯爱战神啊这是。我目瞪口呆。
眼镜男急了,一手捂我的眼睛,一手去制止花臂大哥的行为,怒道:“金彰你他妈的干什么!”
金彰被吼了一嗓子,酒醒了不少,看我眼神躲闪,意识到刚才做了什么之后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对不住啊。”他歉意的笑。“把你当成那群兄弟了。”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看他眼里悲伤浓的化不开,突然觉得他其实根本就是个被抛弃的小孩子。
呃,小孩子心理的壮汉?
他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蔫吧下去,灌了一口酒说:“不说我了,你是咋回事,这个年纪还是学习为主吧?”
我这才想起刚才那句谎话,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胡说八道:“啊,我那个,对,还是我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