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我又来了医院,浓郁的消毒水溢出鼻腔,我坐在椅子上,任医生拿着灯照着我,终算迫于无奈,药的副作用太大,服用的过量,我还是全吐了出来。
医生淡定的凝视着我,语气夹杂着质问“我告诉你了,服用的量超过标准会怎么样,你不能不听从医嘱,宫琋,再这样下去,你就要住院了,你要想明白,好好治疗是乖乖听话。”
我垂下轻薄的睫毛,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嗯,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谢谢医生。”
医生看我的反应,无奈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拍拍我的手“宫琋,以前,有一个比你还极端的孩子,他自杀了十几次,吞药,割腕等方式,前前后后让我整个人很无奈,我是第一个开导他的心理医生…最后,我没救下他。”他声音由衷的哽咽下去,不再讲话了。
我顺着眼尾向上抬眸,语气温润,盛满了坦荡“医生,我不会死的,我会一直活下去。不用劝我,我自己会好的。”
医生又跟我讲了很多话,我喻知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可我学了很久,正常的情爱在消逐,品尝不到的喜乐,无法共感的情绪。
唯一的信仰,是宫霁,仿佛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属于他,我的哥哥,宫霁。
离开医院,我舒畅的抬了抬眼皮,去了医院附近的小吃街,人群沸腾,我在拥挤的群潮里快喘不过气。
一点点的用手扒开聚拢汹涌的人群,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空隙,迅速的钻过,等呼吸刭了新鲜的空气,我转身远远的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我失了神,脚像抹了油一样,是宫严……
跑了没几步,揣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我要走吗…我应该走?
我应该顺从的接下电话,还是无视走掉……
我还是接了电话,听筒对面清冷善语的宫严“过来,别逼我过来找你。”
宫严知道我在医院,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唯一信的理由,是我被跟踪了。
我认清现实,现在面临的选择,是穿越人群来到宫严面前,手指狠狠嵌进肉里,眼底青色一片,扔掉药,我小心的闻了闻身上还有没有残留的消毒水味。
声音干哑晦暗的,一声又一声的“请让一下”,前方拥堵的人群很快让开了,我顺利的挤进了停在一个小摊前的车,宫严正温柔和善的向大家打招呼。
没时间了,我刚想走过去就被一个女人拦下来了,她脸上的花痴样还没有完全收起来,一把抓着我的手,语气不善“这个位置是我先来的,去后面排队臭小子。”
我轻微挣扎了几下,解释的“我不是来拍照的,我找人的。”女人依然一脸不信,又想打我的脸,刹那,宫严手紧紧抓住了女人即将打下去的手。
宫严微微一笑,语气温婉“不好意思,这是我儿子,他是来找我的。”女人近距离见到了宫严硬朗的脸庞,手立马软了下去,连忙向一侧的我道歉“抱歉,小弟弟,我以为你是插队的。”
我最怕的不是女人刚刚落下的巴掌,而是此时人群的拍照,无数刺目的闪光灯,我立马套上外套帽子,走向了车内。
随着重重的关门声,我担心的事出现了,被拍到我的正面照麻烦就大了,我不喜欢自己的照片被人们看到,因为以后更方便的离家,只要没有正面照以及其他照片,我就能不被人发现是宫严的儿子。
宫严的知名度太高了,但凡今天我被拍到,有一些赚钱的媒体肯定会抓着关键词不放的,那我肯定会涉及其中。
他费劲心思停在这,无非就是逼我过来,他不仅知道了我去医院,恐怕还知道我的病,我不仅短暂脱离了宫严的控制,还隐瞒了病例单,用手指头数都知道我已经惹宫严生气了。
我不知道宫严怎么解决的,男人周身的气场在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温度陡然降了一度,还算温和的看着我,我慌乱飘忽的眼神避开宫严充满压迫感的双眼。
宫严低沉产斥怒意的声音响应在耳边“你要一个人瞒我多久?要你死的时候,让助理递给我你的骨灰是吗?儿子,别离开我的视线,别让我生气。”
“很难吗?”宫严侧瞥一眼我躲闪的目光,我哑口无言,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一句句对不起卡死在嗓子里,我给自己一个心理建设,我告诉自己没事,只要再一次承认错误,自己就可以轻松了,可又能真正的轻松吗?…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缓缓吐出一句不完整的话“父亲,我怕你生气…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我错了…父亲。”
车内的温度升高,我不予受理的被宫严静默住了,宫严低头看着手机,一点回应都不表示。
手指用力的扣着,我不能离开宫严的控制,我要一辈子像母亲一样被困在笼子里,被判以终身监禁的囚笼,母亲死了,下一个也到我了。
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声线微颤“父亲,我为什么一定要活的像母亲一样?我只是想幸福…这几年,我一直都听你的话,哪怕我不喜欢,你在乎过自己的儿子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