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以说正正触到了秦萱娇的逆鳞。
她激动地扑向秦明珠,尖锐的指甲往秦明珠脸上挥舞,“你个贱蹄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要杀了你!”
这样简单粗暴的攻击,秦明珠单手就能应付。
她轻而易举的侧身一闪,随后抓住秦萱娇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拽——
“啊!”秦萱娇一时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脚踝传来钻心的疼,她眼角差点落下泪,“死贱人,你快放开我!你竟然敢弄伤我,看我回去怎么跟爸告状。”
“你大可以告状,你还没发现,自从我嫁入顾家以后,你跟他告状都没什么用了吗?”秦明珠俯下身,贴着秦萱娇的耳朵,恶意满满地道,“因为我现在比你有用多了。你不得不承认吧,在爸爸的心中,谁能被利用的价值越高,就越容易得到偏护。”
秦萱娇一时间傻眼了,神情呆滞,脑中一帧又一帧的播放,这段时间以来父亲对自己的举止。
正如秦明珠所说,秦海对她越来越不上心了。
每天不是说去哪个洗浴城见客户,就是去酒店陪老总,家中吃饭的只有她和母亲。
她倒还好,因为刚踏足梦龙,手上陆陆续续接了一些片子和综艺,可白雅就不同了。
白雅一个富太太上了年纪,秦家在圈子中又不算出名,这会儿再去结交富太太,只有给别人提包的份。
她不愿意,每天只能待在家中怨气横生,难得在饭桌上见到闺女,也是暗怼秦萱娇没用,竟然连秦明珠都没比过。
秦萱娇的胸膛急促起伏,她心里已经门儿清了,可她不想在秦明珠这个贱人面前承认!
她故作不在意地冷笑一声,嗤道:“所以你跟我说这些的意思是,爸爸现在更爱你?哈哈哈别逗了,你最多只是个比较好用的工具而已,可别想挑拨离间了,我才是爸爸唯一的女儿!”
她似乎认为爱对秦明珠是致命的毒药,神情也跟着扭曲起来。
“爸爸根本就不爱你,你就算说一百遍,也只能骗过你自己的。
“我当然知道了,”秦明珠却出乎她意料的无所谓,甚至还能低笑道,“我早就清楚自己的定位了,你呢?可别告诉我,你还沉浸在虚假的父爱中!”
秦萱娇呆住了。
“啧啧啧~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秦明珠摊摊手,“当我什么都没说。我真是白费了口水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呢。”
“别走,你给我讲清楚!”秦萱娇气急败坏地说,“到底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好了。”秦明珠凑近继妹的耳朵,“父亲不用你,是因为你太没用了。白雅把你宠得骄纵又愚蠢,让你除了耍大小姐脾气,什么也没学会。秦萱娇,你连成为联姻工具的资格都没有!”
“你放屁!”
秦萱娇扬起的巴掌被秦明珠狠狠拍开。
她幽深的狐狸眸中泛起无尽的冷意,低声道:“好心提醒你最后一句,秦海在外头,可是有不少私生子的呢。”
言毕,秦明珠气定神闲地离开了,独留秦萱娇一人在阳光下发着抖。
良久,秦萱娇的眸中闪动着阴狠的光。
不管秦明珠的目的是挑拨离间还是别的什么,至少有一点她很清楚,秦明珠没有说谎。
无论过去多少年,她还依稀记得那年成人礼,她经过父母的房间,听见里面依稀传来的争吵——
母亲用着她极其熟悉的尖锐嗓音,质问秦海为什么要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
她悄悄推开门,从窄小的门缝中,看见自己的父亲高高在上的陷入沙发椅里,右手搭着沙发扶手,指尖夹着抽了半根的烟。
红木门挡住了她的视线,可她能毫无障碍的在脑中补上父亲不屑一顾的神情,“一个女孩子的成人礼,有什么好参加的?你不知道我在应付董事会那几个老头子吗?”
白雅噎了一下,情绪激动地抓起桌上的茶缸,砸在了地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指责我不能生男孩吗!当初要不是你妈,我至于在生产时遭那么大的罪,导致我今后都不能生育了吗!”
她歇斯底里地发狂,一会儿咒骂秦海母亲心狠手辣,给自己喂了数不清的中药;一会儿埋怨秦海是个废物,连自己的老婆都护不住;一会儿又抱头痛哭,威胁秦海不准把其他私生子接回家。
秦萱娇躲在门后,只能看见父亲指尖夹着的烟从半根烧到了烟蒂,留下半截灰白。
她听不下去了,跑回房间用被子蒙住头。
母亲有很多的怨言,父亲有自己的苦衷,可他们颠三倒四的对骂,却默契地共同认为,秦萱娇不应该是个女儿。
这两年她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得亏秦明珠今天点醒了她。
秦萱娇站在阳光下,身体却如坠冰窖一般寒冷。
她阴冷地想,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再这样下去,父亲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