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听上去像是在开玩笑，实则话里话外都是驳斥这个男人的安排。
顾景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钢笔，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手机壳。
“你想做什么？”他冷冷地问。
“做跟你一样的事。”秦明珠意味深长地说，“比如，工作。”
这两句话中间的间隙隔着太大，顾景琛有一刹那真以为秦明珠知道了什么。
等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拧眉拨了过去，传来的只是对方电话已关机的提醒。
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让他烦躁，他一堆水杯，靠着厚厚的沙发椅，用力闭了闭眼。
最终，视线落到屏幕上那人的脸时，目光又重新变得柔和。
＊
夏延市机场。
秦明珠只身拖着一个行李箱，墨镜不太规矩地半挂在鼻梁上，只露出半张情绪不太明朗的脸。
负责迎接的两个助理对视一眼，咽了口唾沫，迎了上来。
她们既是为这个圈子的人工作的，平日里自然关注娱乐圈的各类花边新闻，这两天也算是把秦明珠的瓜吃得饱饱的。
昨天接到她们接下来几天都要为秦明珠工作的消息时，她们只觉得晴天霹雳，暗叹一句钱难挣屎难吃。
“你好，秦小姐，我们两个是剧组安排过来接待您的助理。您之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们说。”其中一个绑着低马尾的女生讪笑道。
秦明珠随意扫了一眼，这两人的脸上都堆着假笑，面上的肌肉都快笑僵了。
换做平时，她会尽量显得柔和，好让两个小姑娘别那么紧张。
不过鉴于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她又觉得很没意思。
说她耍大牌的那些照片，无非也是当时拍时尚杂志时的工作人员流传出来的。
她自诩从不要求那些人做多余的工作，拍摄时间也从未迟到，饶是如此，想黑她的人也能见缝插针地踩她一脚。
既然如此，能少接触便少接触，好歹事后被泼脏水，起码不会伤心。
她冷漠地点了点头，跟着两人一起出了机场。
因为她来得比既定时间早，只能先住酒店。
另一个小姑娘社恐的厉害，只能让低马尾女生继续顶上，“那个，秦小姐，非常不好意思，但是，这个酒店的钱，是得您自己出的。剧组那边最多只能报销拍戏前三天的酒店费。”
她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哆嗦，战战兢兢地指了指头顶的招牌，“而且，这个是五星级酒店，剧组他他他……只能报销三星级和以下的酒店。”
秦明珠挑了挑眉，一言不发地等小女生继续说完。
低马尾女生以为她不高兴了，赶忙道：“那什么，刚好也不是旅游旺季，我马上订三星级的也来得及，秦小姐您要不等一下？”
“不是说只有三天前的能报销吗？”秦明珠问。
“是啊，不过呢，这个……”低马尾女生强颜欢笑，心里却不满地吐槽，这不是怕您大小姐不高兴，所以我用工资垫上么！
倒不是说她这个人有多么的伟光正，而是她家里有个表姐，也是在娱乐圈这边给人当助理的，年前得罪了一个小明星，最后别说助理了，她连在这个圈子里出现的机会都没了，只能去其他行业找个工作。
低马尾女生在心中叫苦连天，自己也是倒霉了，赶明让母亲去庙里烧个高香，不然怎么跟秦明珠合作这样的烂机会也落到她头上了。
她还在肉疼自己本就微薄的薪水，那边秦明珠已经从包里掏出卡，递给了前台，“麻烦帮我订三间房。”
“好的，这边需要三张身份证。”
秦明珠回头看了这两个人一眼。
两个女生全都惊呆了，低马尾女生反应的比较快，连忙摆手，“那什么……不用了！往哪儿住得起五星级酒店呀，我在外面随便找个宾馆凑合着就好了。”
开什么玩笑啊？这一夜都能抵上她一两天的工资了。
“我刷卡。”秦明珠按了按太阳穴，疲惫地说，“能快点吗？我很累，想休息。”
低马尾女生还想说什么，旁边那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抬起手肘在她背上疯狂的顶：求求了，别再说了，好吗？快点结束这场折磨至极的见面吧！
是以，等秦明珠拿着房卡回房间洗了澡，睡了觉，也不知道那两个助理叫什么名字。
她也不是很关心，只感觉身体已经到达了一种极致疲惫的境界，或者换句话说，不像是身体疲惫，更像是人的精神到达了一种匮乏的地步，浑身都使不上劲。
她一个人蜷缩在酒店的房间里，厚厚的窗帘将房间遮得透不进一丝光线，倒也没做什么，只是一个人陷在柔软的懒人沙发里，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偶尔来了兴致，或许会喝点红酒。
两个助理面面相觑，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