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心软,让一切功亏一篑。
白色的宾利在马路上飞驰,在距离别墅半公里的地方,徐青染停下了车。
他降下车窗,看外面似乎下了小雨,从车架上取下一把雨伞给秦明珠,温柔地说道:“去吧,记得打伞。”
秦明珠如行尸走肉一般接下了,推开车门,风灌入她的衣领,让她冷得缩了缩脖子,浑身僵硬的血液终于开始流动。
她深吸一口气,呼出一口白雾。
眼前的景物无比熟悉,可她不知怎么的,竟恐惧到无法抬脚。
终究是要跨出这一步的。
她甚至没有进别墅,看到亮着的灯光和窗帘上倒映的影子,都能明白一切。
毕竟,都十一点了,换做往常她在家的时候,顾景琛早在书房里处理剩下的公务,又或者是拿本书坐在床头细细的看,怎么可能大晚上还有推杯换盏的声音?
秦明珠颤抖着手放在指纹锁上,随着“滴”的一声轻响,厚重的别墅大门咔嗒一下打开了。
室内的香气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她没换鞋,高跟鞋的脆响闷在了地毯里。
客厅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却没有一个人。
欢声笑语从饭厅传来,秦明珠从玄关的位置看去,正看见林芷穿了一身柔软的丝绸睡衣,一对酥胸若隐若现,长而纤细的手端着一杯黄色香槟酒,柔柔地递给身旁的人。
半开的红木门刚好拦住了那人的脸,秦明珠心头涌出可怜而又可笑的侥幸心理:说不定那是别的什么人呢?
她抱着这样的幻想,一步接一步走到饭厅门口,视野开阔了,她的心也彻底被锤死了。
顾景琛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顺手接过香槟,轻描淡写地抿了一口。
那姿势是她从未见过的放松和惬意。
“李姨,这些烤鹅拿去扔了吧,都放凉了,有味道了。”林芷嗔怪地指了指桌上吃了一半的鹅。
前些日子回了顾宅的李姨,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此刻笑容洋溢,“好嘞,小芷,还想吃什么不?阿姨去帮你弄过来。哦对了,还有一道好菜没上!”
李姨乐颠颠地往外跑,秦明珠一动不动,任由李姨推开门,大叫了一声!
红木门大开,屋内的人看着秦明珠,顾景琛猛地起身,“秦明珠,你为什么在这里?”
秦明珠也想知道自己大半夜跑这来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了确认一场她沉溺其中的梦吗?
她看清了林芷嘴角一闪而过的笑,再看顾景琛向来镇定的面容上一闪而过的惊慌,更觉自己是个笑话,扭身毫不犹豫地跑出了门。
身后顾景琛在追,她不用回头仿佛也能看见男人的脸。
徐青染就在原位置等她,她飞奔了一段距离,上车时还气喘吁吁,“快走。他们追上来了。”
徐青染勾了勾嘴角,早有所料的一脚油门踩到底。
他心情愉悦地瞥着后视镜里越缩越小的顾景琛,要不是秦明珠还坐在身边,他真想放个音乐。
“你去我那儿吧。”他悠然道。
他胸有成竹,认为秦明珠除了他那里无处可去,可没想到秦明珠干脆地拒绝了。
“不用。你随便把我在路边放下吧。”
车子在马路上一拐,差点撞上电线杆。
徐青染斜过眼睛,“你要去哪?今天晚上降温了,你乱跑会感冒的。”
“我虽然没了男人,但我有钱啊。”秦明珠轻笑一声,直白地对上徐青染的眼睛,显然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想法。
徐青染后知后觉感到羞辱,他心头的笑意淡了,“你住酒店?顾景琛随便一查就知道你住哪!说白了,你还幻想着他来找你?”
“我怎样,跟你也没有关系!”秦明珠向来吃软不吃硬,反手就要开车门,“放我下去,我不要坐你的车了。”
“秦明珠,你不要胡闹了,”徐青染心头一紧,脚踩刹车,拉住秦明珠的胳膊,“刚才顾景琛追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下车?你就仗着我拿你没有办法,又摆脱了顾景琛,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我肆无忌惮?”秦明珠灵活地挣脱了男人的钳制,狐狸眼向上挑着,身子微微后仰,“徐青染,真正肆无忌惮的人是谁,你心里当真没数?”
今晚的这一切,想也不想,就知道全在徐青染的计划之内。
她反过来扣住徐青染的手腕,凑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你想要我依赖你、投靠你,然后呢?还想做什么?我要是因为失恋跑去酒吧喝酒,是不是更合你的意?”
心思被戳破,徐青染拧了下眉,很快又毫无心理负担地说:“秦明珠,喜欢一个人就是会不择手段的,你不能因此来责怪我。”
“你既然动了这些肮脏的心思,就不该希求我的原谅。”
秦明珠轻抚着男人的胸膛,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