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期很快就要到了。我到底要不要赴约呢?李承乾他究竟要跟我说些什么?是和君羡有关吗?这些日子我一直为这些问题纠结着。
雪雁推门走了进来。我有什么一般是不会瞒雪雁的,在这宫墙之内,除了她还有谁能够让我信任,听我倾诉,为我出谋划策呢?
“雪雁,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呢?”我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雪雁白了我一眼,说:“我看,你是已经打好主意了吧!”
“我就扮成宫女的模样,到时候又是晚上,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看吧,我怎么说的。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我说你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只此一次。我保证我一定十二万分的小心!”
“有一就有二!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别人是劝不回来的。这样,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好姐姐,知道你最疼我了。”我一头扎到了雪雁怀里,这招对她最管用了。每当有事就用此招,她一定会母性泛滥,挺我到底的。
那一天终于到了。我换上了雪雁的衣服,在月色的掩护下,我俩偷偷从梅林溜到了东宫的角门。我的心里还在忐忑着,不知道李承乾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月圆之约。
角门前,只见一个小太监正守在那里,不住地张望着。见我们走来急忙迎上去,问道:“姑娘可是来赴圆月之约的?”
我点头说:“是!”
那小太监便施礼道:“奴才叫顺儿,太子让奴才在此恭迎才人。请武才人随奴才来。”
这个李承乾,他还真是自信,就笃定我会来啊!顺儿带着我们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宫殿。
“武才人,太子殿下在里面等候多时了。”顺儿躬身说道,又转向雪雁:“这位姐姐请跟小的到这边歇息。”
雪雁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跟着顺儿下去了。我轻轻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
这座殿堂不大,布置得简约典雅,四周的烛火将整个房间映衬得温馨意暖。抬眼望去,李承乾迎面坐在主位上,脸上依旧挂着初相见时那不羁的笑容。他见我走了进来,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低下头拨弄起了琴弦。随即,一支箫音从一旁和来,我这才发现在他下手位坐着的正是蝶衣。
琴音款款,箫声悠悠,百转千回揉断肠,只闻曲音柔美,怎奈曲意清凉。我缓缓地挪着步子,随着音律轻轻走上前。
一曲罢,大殿里立刻静了下来,我的心却似乎还在随着乐曲声颤动。
“太子叫我来,总不是为了听这么凉意沁人的曲子吧?”我首先打破了这寂静。
李承乾不屑地说道:“你可是少有的几个能让当朝太子亲自为之演奏的人之一,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果真是他,说话还是这么随性。他既不把我当外人,我也没必要跟他客气。我想着于是应道:“那我该谢谢太子殿下的厚爱喽!”
他笑了笑,“该谢你的人在这里呢。”说着起身走到蝶衣身旁,把他娇小的身体一揽,送到了我的面前,“蝶衣一直念叨着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刚才那一曲,也算是谢礼吧!”
蝶衣红着脸冲我说:“蝶衣多谢才人姐姐救命之恩。太子说让我叫你姐姐,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吧?”
我笑答道:“这儿是东宫,太子说了算。你是太子跟前的红人,自然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喽!”
李承乾插嘴道:“我只当我李承乾是这宫里数第一嘴巴不饶人的,没想到这里又遇到一个嘴皮子利索的。”说着他把蝶衣又朝自己怀里揽了揽,“蝶衣是我身边的人,我把他当做亲人一样看待。当初,我没能保护得了蝶舞,心里一直十分愧疚,所以现在我拼了一切也要保护蝶衣,不让他有事。你那日救了蝶衣,也是救了我的承诺。就凭这一件事,我李承乾也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回到了那个不多见的严肃、真诚的李承乾,让我的心里不自主地为之感动。
但我还是禁不住发问道:“蝶舞?我听你在陛下面前也提到过这个名字。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在陛下面前提起此人眼神里都充满了哀怨?”
他微微地苦笑了一下:“我既说要与你相交,就不会有所相瞒。蝶舞是东宫的舞姬,蝶衣是他的弟弟。他的舞技超群,整个乐馆无人能及。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就非常喜欢,非常非常喜欢。可是,还不是舞姬惑主那些说辞,父皇一怒之下就赐死了他。我几乎与父皇闹翻,也没能保住他的性命。”
“所以,你说的被禁足,比这次还严重,就是那个时候?”
“正是!”他黯然地垂下了头。我看一旁的蝶衣也忍不住已经开始偷偷抹泪儿了,便开始后悔自己的好奇和多问,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往事已矣,不如珍惜当下。这次叫我来,既然是要谢我,为何不奏些轻快的曲子,反而要用那种忧伤的曲音来撩动人的心情?”
“这乐曲的意境全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