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正从地上爬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雪雁。
原来,禄东赞一早醒来随手一拉门,锁竟然已经打开了,门就这么被他一拉开了,然后就见一个人面朝上就倒了进来,看来昨晚她是靠在门上睡着的。
雪雁爬起来,一脸的窘迫。
“雪雁?”我故作吃惊状,其实我也真有点吃惊,雪雁这个入场式确实有点汗颜。
雪雁不好意思地说道:“媚娘,我就想跟你开个玩笑,结果不小心自己先睡着了。你之前不是也捉弄过我吗,说好了不许记仇。”
雪雁的反应还算快,立刻就把谎圆上了。可是,禄东赞却颇有深意地问了一句:“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我一看情形不对,连忙故作生气状,“你这玩笑也太离谱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掳起袖子就冲了上去。雪雁看到我的眼色,连忙惊慌失措地往外跑。这禄东赞假色狼也好,真君子也罢,我俩就这样暂时先躲了过去。
中午,雪雁备了一坛好酒,几个小菜给禄东赞送了去,说是为昨晚的恶作剧赔罪。
禄东赞盯着雪雁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认了出来,“原来是你啊。怎么样,脚没事了吧?”
“早就好了。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过尊使呢,结果昨天又……”雪雁说着,满脸无辜地望着禄东赞,那眼睛水汪汪的,简直萌翻了。这禄东赞还怎么招架得了,也不追问原委了,一个劲儿说:“不打紧,不打紧的。”
“多谢尊使。”雪雁一面行礼一面得意地偷瞄着我。
“雪雁姑娘,你也别尊使尊使地叫了,就跟媚娘一样叫我声大哥,自己人就不必多礼了。”
“那自然好。来,禄大哥,”雪雁说着先满上一杯酒举到禄东赞面前,“为了这句大哥,雪雁敬你。”
禄东赞二话不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雪雁,你每次出现都有事故发生,每次都麻烦到禄大哥。这么说,你是不是该?”我在一旁煽风点火。
雪雁笑道:“这个自然应该。”说着又倒上两杯酒,一杯满的递给禄东赞。禄东赞再次毫不犹豫地干尽杯中酒,雪雁也喝下了那杯少的。
于是,我们两个连撒娇带耍赖,使尽了各种手段,目的只有一个灌禄东赞酒。我自诩这些年练就的酒量还不差,雪雁也是有点量的,我俩联手,再加上使诈,怎么着还喝不翻禄东赞一个人吗?
那场酒啊,我们三个人喝得还真是欢乐,至于为什么欢乐我就记不得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头昏沉沉的,屋里黑漆漆的,已经过了掌灯的时间。我撑着起来点上灯,看到雪雁爬在床上还不省人事呢,连忙跑去将她摇醒。
“什么时辰了?”雪雁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咱们怎么回来的?”
听我这么一问,雪雁好像立刻清醒了,她从床上一下子弹了起来,“你还记得什么?”
我摇摇头。雪雁一拍脑门,“完了,咱俩这回糗大了。”
我点点头,然后问道:“咱们还试吗?”
雪雁看看我,使劲地揉搓着手中的丝帕,然后猛地倒在床上,用帕子蒙在了脸上。
花园里,我和雪雁躲在树丛后面,看着禄东赞由远及近正悠闲地向这边走来,在他前方十几步的地方,我的珠钗正静静地躺在地上。那是我得到过的赏赐中最贵重的一件,仅各种宝石就有十几大颗。果然,宝石的光芒一下子就抓住了禄东赞的眼睛,他紧走几步上前,拾起珠钗,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还不住地点头。然后,他向四周看了看,只见一个人影也没有。于是,他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最后将发带摘了下来在珠钗上打了个结,挂在了路口的一棵矮树上,然后扬长而去。
等他走远了,我和雪雁才从树丛后出来。我们俩站在树前看着被悬挂着正打秋千的珠钗,我问道:“他也不说等失主,就这样挂着,万一被不是失主的人拿走了呢?”
雪雁却说:“像这样价值不菲的珠钗必定是宫里的主子们的东西。若是公主、娘娘从这里过,不是自己的也不会昧掉,若是宫人们经过,一看这是主子的东西,有谁敢拿呢?”
“哦——你心里早就有数了?”
雪雁微微一笑,“我就是要证明一下自己的眼光。”
我又说:“不贪财,不好色,酒品也不错。聪明,有胆识,男子气十足。这么看起来,这个禄东赞还真是不错哦。”
“你后悔了?”
“一个锅一个盖,各花入各眼,这道山珍不是我的菜。”
“那就你吃素我吃荤,不许反悔了?”
说着,我和雪雁笑做了一团。
“那接下来呢?”我问道。
“接下来,我就要请教你了。”雪雁望着我,眼睛里挂着笑。其实,我能感觉到,她的心里应该已经有了主意,这个雪雁,从那天在牡丹面前直言自己的真心开始,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