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强不了多少。
大成爸睁开眼说:
“你们先回家吧,明天早上再来,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大成妈摇了摇头:“我也在这。”然后转头对着大成媳妇说:
“源清回去吧,跑一天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大成后天早上出门,明天你看怎么跟菲菲说吧,菲菲明天不来也行,后天早上来吧,送送她爸。”
大成媳妇本来也想留下的,听大成妈说到闺女,便又犹豫了起来,想到自己的闺女还什么都不知道,又想到自己该怎么张口告诉孩子一个如此残酷的事实,再加上这一天大成媳妇确实跑了很多地方办了很多手续,昨夜也没怎么睡,也就没有坚持,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自己随身的东西,默默地走了。
大成媳妇走后,大成爸和大成妈又恢复了安静沉默。只是大成妈时不时会看一眼供桌上的香炉,看是不是需要续香。
鬼大成现在也是无所事事,坐在自己的棺材上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成媳妇去而复返,怀里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袱,进了灵堂,大成媳妇放下包袱说:
“爸妈,我从家里抱来了两床被子,夜里冷的很。”
还没等大成爸妈说话,就又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又抱着一个大包袱,手里还提了个塑料袋,包袱里还是被褥,塑料袋里是暖宝宝,放下后再次转身就要走,大成妈起身喊住了她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过来,还有啥,我跟你去拿。”
大成媳妇一边走一边回答:
“没啥了妈,我自己拿就行,停车场也没几步路。”
说着话就跑了出去。
三五分钟后,大成媳妇搬着个户外的折叠床就过来了。
大成爸忙起身从大成媳妇手里接过来,大成妈看着空出手来正在拍打羽绒服上尘土的大成媳妇,眼睛有点红,说:
“别忙了孩子,快回吧,不用担心,大成也有我们守着呢。”
大成媳妇拍完了身上不知道怎么蹭上的尘土,抬头回答:
“妈,我要是说让你跟爸回家,你们肯定也不听我的,其实我自己在这里守着都没问题,我不害怕,有大成陪着我呢。我知道,你跟爸比我心里难受,肯定也想陪着大成,可我毕竟年轻些,还熬得住,这几天还得你跟爸操心,我怕你们累到,大成又该埋怨我了……”
大成妈本来看着大成媳妇跑来跑去眼圈就有点红,让大成媳妇这么一说,再加上没有了外人在,眼泪就又汩汩地往外冒了出来,大成媳妇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婆婆掉眼泪,也管不住自己哭了起来,这屋里俩女人一哭,大成爸也别过头去偷偷抹眼泪了。
鬼大成坐在自己冷棺上拍大腿“哎呀!哎呀!咋又开始了!哭多了多伤身体啊!”
鬼大成只能干着急,大成爸很快稳定了情绪,一边打开折叠床,一边对那婆媳俩说:
“好了好了,大成在这儿呢,别哭哭啼啼的,让大成听见他走的时候该不安心了,源清快回吧,不用都守在这里,菲菲还在她姥姥家吧,明天还得跟菲菲说,你得坚强一些,不然菲菲怎么办?”
那对婆媳慢慢也稳定下了情绪,大成媳妇没再多说什么,跟大成爸妈说了一下自己还拿过来了很多暖宝宝,多在身上贴一些就不会那么冷了,大成妈一边应着一边把儿媳妇推出了灵堂。
大成媳妇听话地转身走了,等大成媳妇走远,大成妈才转身进了灵堂,走到大成爸身边帮忙将折叠床上铺好床铺被褥,一边帮忙一边感慨:
“是个好孩子啊……”
大成爸嗯了一声,稍后继续说道:
“孩子的事情,孩子自己做主吧,再怎么说,也是半个闺女。”
铺好床铺,大成爸再次霸道地让大成妈躺上去休息,并且在大成妈的坚持下,同意后半夜换班守着江大成。
大成爸关掉了床铺这边的壁灯,大成妈也是累了,躺好盖严后,没一会儿就传出轻微的鼾声。
大成爸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就站了起来,他腰不好,还有坐骨神经痛,不能坐很长时间。
大成爸走到供桌前头,见香炉里的香快要燃尽,便拿起了四支新的,点燃后替换掉香炉里的。
大成爸抬起眼看到自己儿子的照片,照片里儿子一脸严肃,有点微微皱眉头,大成爸突然裂开嘴轻轻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只是笑容没有持续多久便又消失了。
大成爸伸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盒烟,烟是白天时候拿来招呼亲友的,大成爸打开烟盒,里面还有几根,他年轻时也是受人熏陶学会的抽烟,自从有了江大成,大成爸便没有再抽过一根,如此毅然决然的戒掉了烟并且从未复吸,让他周围的朋友很是佩服。
算来戒烟时间跟江大成年龄是一模一样的。
大成爸抽出一支,用食指和拇指将烟横在面前,两根手指轻轻地捻着过滤嘴,看这支烟在手里慢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