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皓之所以坚持让司月影收徒,是因为他知道徒弟会离开东洲。
前者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司月影明白,她要活着回东洲,这里还有她未完成的责任。
然而,司月影想法却完全相反。
前路渺茫,她不希望任何人跟有自己有牵绊。如果师尊愿意再收一个徒弟,她可以在离开前,替师教徒。
“师尊,您收凌若做徒弟吧,我帮您教导。”司月影说这话时,喉咙有点干。
皇甫皓听后勃然大怒,“逆徒!为师教导你五十年,换回你一句替师教徒?”他气得满脸通红,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痛心。
徒弟这是铁了心想好了离开东洲,便不再回来。
“滚滚滚,去代我收徒。”
皇甫皓转过身不去看司月影,越看越生气,“不用带过来见我,你全权处理就行。”
司月影垂下眼睑,语调冷缓:“您不能不尊重她,收徒自己去。”
“呵。”皇甫皓被气笑了,转过身问道:“我让你收徒,你把自己学生推给我。请问你尊重我了,还是尊重你学生了?”
话落,皇甫皓又恢复那悠哉的模样,躺在躺椅上哼着小调,偶尔抬眼望一眼周身散发着低气压的徒弟。
师徒名分重要还是师徒情感重要?
自己爱徒是多聪明的一个人,能不明白这些?在皇甫皓眼里,司月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爱代师收徒,那就收呗。收十个八个教着呗,最好忙得没时间回南洲。
司月影沉默不语,侧眸望向师尊,想从师尊眼中找出今天为何再次提到收徒的原因。
然而,那双被岁月磨砺,混浊而精明的双眸,却是一片坦然,毫无破绽。
夜风习习,皇甫皓无视司月影的注视,轻轻摇动着蒲扇,仿佛在欣赏着这夜晚的清凉与宁静。
重提旧事,只是因为他注意到徒弟对凌若似乎比以前的学生更加上心。
而且,凌若入校时,司月影没有安排其检测伴生灵天赋。皇甫皓心中明白,凌若和司月影一样,都是高于S级天赋的灵武者,这种苗子百年难遇,于公于私,凌若都应该入自己门下。
他已经老了,做个师公挺好的。
“赶紧回去吧,你把我无名峰的风给挡住了...”
……
“你说你要代师收徒,收的还是我?”凌若半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美人师父,思绪一片混乱。
她明明睡得很香,怎么突然间做这么奇怪的梦。
“师尊是暮云灵武校长皇甫皓,他是个很好的人。你拜师之后,所有一切都不会变,还是住在这里,一样是我教你。”
司月影注视着睡眼朦胧的凌若,伸手帮她把滑落的吊带拉回原位,“起来给我敬茶,以后叫我师姐。”
凌若使劲眨了下眼睛,反应过来后,气得咬牙切齿:“我不!”
敬什么茶,让她拜一个没见过的人为师,是不是太荒谬了?
“你是我唯一的小师妹。”司月影循循善诱道。
凌若闭眼歪头,紧抿嘴唇难以置信。
谁想当你师妹啊。不是,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月影见凌若全身毛孔都写着抗拒两字,一时间有些为难。拜师礼肯定要有,这是规矩。
“小若,你不愿意跟我做同门?”她问这话时,莫名心虚了一下。
凌若睁开眼,冷着脸问:“你师父逼你当我师姐?”
“没人逼我,是你说想要独一无二的称呼。”
凌若双眼变得猩红,压低声音怒吼:“你当我是傻子啊?你收我为徒,我称你师尊,难道不是独一无二的称呼?司月影,你可以不要我,但是你不能把我推给别人。”
哽咽地说完一句话,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溢出。
明明下午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变成这样。
“你不要我了,对吗?”她颤抖着声音低声呜咽,心中充满了委屈和困惑。
凌若一直觉得,自己对司月影只是偏执的占有欲。从来没有一个人,如司月影这般真心待她。
但此刻,心滞的感觉让凌若清楚,占有欲来自对司月影的喜欢。从第一眼便被她的颜值吸引。
“我没有不要你。”司月影心中莫名感到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
她缓缓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过凌若脸庞,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声道,“只是希望你能传承师尊衣钵。”
这个动作过于亲昵,凌若呼吸一滞,感觉被一股电流击中,身体酥酥麻麻,又挠又痒。
看着司月影慢慢收回手,凌若仿佛失去了重要的支撑,双手紧紧抓住美人老师的手腕,将脸贴了上去,眼睛使劲眨呀眨,想挤出几滴泪。
“呜呜……还有眼泪,您再擦擦吧!”凌若声音又软又糯又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