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了一声。
“原来如此……”卿哲宇道:“他们三人可能是受你幻术的影响,你再吹奏《魈引》试试?”
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下,阿亭坐下,拿起玉笛放在唇边。
笛音袅袅,曲调婉转,万壑松声,洗尽尘俗。
一个时辰过去了。
济慈将一杯茶水推至阿亭身前,“师姐,喝口水吧。”
阿亭拿过去一饮而尽。
济慈又到了一杯,她又一口喝完了。
“我不行了,”阿亭喘着气道:“我要渴死了,水、给我水!”
卿哲宇叹气道:“果然还是不行。”
看来那日~她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发动了入梦的幻术,那一次都没能完全成功,这次估计……
卿哲宇看向不停在喝水的阿亭,心道:太难了。
夜间。
阿亭从房里出来走到院子里,她坐了很久,转身回房拿出玉笛。
她坐在石凳上,将《魈引》吹了几句又停下。
“难道一定得是我生命垂危之际你才显灵?”
阿亭又跑回房将茶盏打碎,捡了一块碎瓷片出来。
不能告诉他们,不能太刻意。
阿亭咬牙,将瓷片在手腕上划下一血痕。
她太怕痛了,下手有点轻,这道血痕跟红线似的。
阿亭心道:你们一定要早点发现我啊,我故意选在院子里吹笛子,你们要是没有一个人晚上出来,我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她别过脸,死死咬住嘴唇,捏着瓷片用力一划!
痛……
真他娘的痛啊。
阿亭满眼是泪,持着玉笛边哭边吹《魈引》。
虽然她心中是怀着慈悲大义,但要是有人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笑得不行,场面太滑稽了。
笛音萦绕在凉凉月色中,阿亭神识恍惚之际,她听到了一段对话——
“他天天晚上都在练剑。”
“他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这么刻苦?”
“你不知道那个新来的薛敬之吗?他一下子什么都学会了,根本不用像我们这样做这么多功课。向星渝原来是我们这一代中最优秀的,现在薛敬之来了,他就被取代了。”
这是向星渝的梦?
阿亭困惑,只见小星渝天天夜里从房里跑出到林中练剑,而每次试炼,薛敬之都排在他前面。
“决明长老说向星渝很好,但薛敬之是惊世之才。”
“向星渝太争强好胜了,薛敬之不怎么用功什么也都能学好。”
难道薛敬之就是他的噩梦?
不可能吧?
画面一晃,仙境般的昆仑虚变成了阴森的冥界。
“将军!”
琳琅被鬼差拦着,悲痛欲绝的模样,阿亭心里有些难受。
不论她怎么喊,他也回不来了。
在萧旌阳的梦中,时而重复着萧老爷死的那个晚上,时而是红衣女子在桥那边喊着他“将军”。
倘若这些就是困住他们三人的梦境,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他们醒过来?
隐隐约约,阿亭又回到了昆仑虚。
这又是向星渝的梦?
阿亭不禁疑惑。
可哪里都没有向星渝的身影,只有漫天飞舞的银蝶。
说话的三个昆仑弟子,阿亭只认出了卿哲宇,其余两人她没见过,倒是霞姿月韵,寒木春华,同样俊美。
少年时期的卿哲宇笑道:“这灵蝶老是喜欢粘着你。”
另一人道:“你是怎么辨认出它是经常与子期一起的那只灵蝶?”
卿哲宇笑道:“用不着辨认,能让子期停下脚步的就只有这只灵蝶了。”
阿亭彼时不知,这是琳琅还未幻化成~人形的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