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要请御医,那岂不是马上就会暴露我没有生疹子的事实。
绿檀在心中想着,这御医可千万不能请。
大姨娘已经站起身,温声出言了,她尽力掩饰住自己想要拒绝的急切,委婉地说道。
“不是什么大病,就不必麻烦殿下和太医了。”
嘉宁看着大姨娘,喝了口茶,轻轻一笑,“哦?治病还要怕麻烦?何况照顾好丞相的家眷,丞相才好无后顾之忧地为朝廷做事。”
绿檀见姨娘被驳了回来,她鼓起勇气,行了个颔首礼,垂眸恭敬道。
“殿下,昨日姨娘请了郎中开了药,今日已经好多了,想来再过两日便可大好了。”
绿檀说完,就默默地站着等嘉宁的回应。
她在心中盘算着,要是公主真的好心把太医请了来,自己就只能吃山药了。
虽然过敏很难受,总好过露馅被定为欺君之罪杀头的好。
嘉宁看了看大姨娘,又看了看“表姑娘”,见两人似是都不愿让太医来诊治,自己也懒得操这份闲心了。
“罢了,如今既然快好了,就好好养病吧,如果有需要,派人来找我就是。”
绿檀听到嘉宁松了口风,暗暗舒了一口气,见嘉宁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偷偷往大姨娘方向看了一眼。
大姨娘紧绷的身体也稍微和缓下来,她生怕嘉宁改变主意似的,连忙欠身行了一礼,“多谢殿下。”
嘉宁将二人刚刚的神色都收入眼底,微微扯了唇角,眼睛扫了过来,眸中带了几分审视,“你们就那么怕本宫?”
不等二人作答,她似是不想知道答案般地收回了目光,喝起了茶,“都坐下吧,不用拘谨。”
大姨娘和绿檀谢恩,正要坐下,门外有叶家的小厮神色战战地走了过来,明显有事要说,又犹豫地看着嘉宁,一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地样子。
嘉宁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有事?”
小厮这才如蒙大赦般的开口,又有些为难的样子,“启禀公主,大姨娘,门外有大理寺的人,说有公务。”
嘉宁听到,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杯身,“大理寺?”眼中又带着几分探究看向了大姨娘,“让他们进来。”
大姨娘刚刚放下的心,被嘉宁一眼看的又悬了起来,怎么偏偏今日这么多事情,按下葫芦浮起瓢。
顾璋下了朝,看着走在前方的叶惟清,他想过去跟叶惟清说今日审理小巷刺杀的事情,又想了想那日阮九跟他说不许多言。
顾璋心道算了,摇了摇头,放过了眼前那道身影。
他来到了那日阮九入住的客栈,因为那日保护阮九入住,小二已经认得他,一脸热情并八卦地说道,“公子来寻那位阮姑娘吗,她今日一早就出去了。”
哦?顾璋挑了挑眉,平日一副看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怎么这回作个证这么心急。
他礼貌地对小二打了个招呼,自己坐车去往大理寺。
他可想错了,阮九这时正在小摊上悠哉游哉地吃早点,左手烤包子,右手豆腐脑,真是香啊!
这可比原来阮家和玄门的伙食可好多了!
阮九正美滋滋地吃着,就听到旁边坐着的人在议论,声音很小,但阮九的功力在,听的清清楚楚。
“听说了吗,这次大理寺要审的可是叶家派人刺杀顾世子的事。”
“哎哟……可了不得,敢刺杀顾世子?这叶家活得不耐烦了?”
“谁说不是呢,据说这叶家的表姑娘已经到了大理寺做目击证人,这不是六亲不认嘛。”
“就是那个在老夫人寿宴送了楼舒字画的表姑娘?”
“就是她,嘘,你小点声……”
阮九好笑,明明是叶家派人来刺杀自己,怎么坊间流言变成了叶家刺杀顾璋?
这可比暗杀自己的罪名大多了,叶邵和叶惟清竟然放任流言不管。
她三两下解决完自己手中刚刚吃了一半的烤包子,闲闲地走向了那桌人,桃花眼一眯,附身冲那几人笑着,轻声问道,“敢问几位兄台,大理寺怎么走?”
几人只觉一阵香风拂过,眼前便站了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他们听着女子的问话,疑心自己刚刚谈论的内容被这女子听到了,一时有些懊恼。
“你……打听大理寺做什么?”其中一人看着阮九,皱着眉颇有些心虚地低声问道。
“嗯?”阮九闻言,漂亮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疑惑,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然后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位兄台何意?去大理寺自然是为了伸张冤屈啊。”
那人看阮九的神情不似撒谎,暗自舒了口气,他们在街头巷尾议论这些,万一被两家神仙听到可要招惹是非,幸好不是。
“你往那边走,走到尽头右转,再走二十丈左右,左转就能看见了。”他伸手朝身后的方向指去,十分热心肠地给阮九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