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这一出去就是小半天,直到晚膳时分才回来。
阮九正在吃晚饭,看见绿绮进门,猜到这小朋友忙了一下午肯定又累又饿。
她冲绿绮笑了笑,“不急,先喝口水,吃点东西。”
绿绮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此时觉得主子简直是仙女,心里十分感动。
等绿绮休息了一刻,才擦擦嘴对阮九禀报说,“奴婢跟着那婢女,她先是去了大姨娘那里。”
“奴婢按小姐的吩咐没着急回来,又蹲了半个时辰,果然见她又从里面出来了!”
绿绮说着,眼睛里面亮亮的,似乎在夸阮九料事如神。
“奴婢一路跟着她,见她最后来到了三少爷的院子。”
“三少爷?”阮九吃饭的筷子一顿,不解地问道。
她从来到叶府,除了寿宴时见过叶惟潇一次,其余时间二人并无交集,所以她对叶惟潇知道的甚少。
“据说三少爷儿时十分聪明,越长大反倒越平庸了,平日只爱读书,老爷总骂他读书读痴了。”
阮九点点头,如果按绿绮所说,叶惟潇应该与这件事无关,“那三少夫人呢?”
阮九上次满院子送礼的时候,这位三少夫人刚好回娘家了,寿宴时也没有坐在一起,所以阮九对这位三少夫人的了解也是一片空白。
绿绮听到阮九发问,便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三少夫人是夏家的幺女,家里很是宠爱,不过这夏家古怪的很……”
“怎么说?”
“奴婢也说不明白,外面传的这夏家神神叨叨的,有的说他们掌握了通灵之术,有的却说他们只是招摇撞骗,具体怎么样也没人说的明白。”
绿绮语气变得神神秘秘,一张小脸说着说着都要皱起来了。
阮九看着她的表情,不禁一笑,她心里大约明了了,此事应该就跟这位三少夫人有关了。
不过她不急,因为总有人心急。
这晚,叶惟清终于在阮九睡觉之前回府了,阮九听到丫鬟报信就带着书去往了叶惟清的院子。
她可是想赶紧把书给叶惟清送过去,免得放在她这里夜长梦多。
阮九刚刚走到叶惟清院门口,就感觉周围气氛有些古怪,安静得有些不正常了。
她屏住呼吸,一点足,从暗处闪身进了院中,藏匿起来暗暗观察。
没一会儿房梁上越下了十几道人影,清一色的黑色紧身衣,手里持着锃亮的弯刀,蒙着面,浑身上下只余一双眼睛留在外面,看起来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队伍。
他们从天而降,行动十分迅速,从房梁上跃下之时,就打死打伤了几名护卫。
叶惟清院里的护卫虽然看起来也不是吃素的,但毕竟输在数量上,有反应过来的护卫连忙吹响了支援哨子。
护卫们拼死反抗,跟黑衣人缠打在一起,因为寡不敌众,逐渐落于下风。
叶惟清刚刚脱下朝服,满身的疲惫,他本想着今天早一些回府,终于能洗个澡早早的休息。
谁知道外面又响起了刀刃相击的声音,他叹了口气,今晚注定不能太平了。
屋外打斗了片刻,兵器的声音越来越小,血腥味越来越浓,叶惟清顺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护卫已经牺牲了七七八八。
他刚想使用隐身术躲起来,突然闻到了一抹熟悉的栀子花香,于是他改变了主意,和衣躺在了床上静观其变。
黑衣人见外面护卫清扫得差不多了,直奔叶惟清的房间,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一脚踹开了房门。
他谨慎地往里打量了一下,比了个手势,靠前的三人进了房间,另外几人在外面放哨,应对着从别处过来支援的护卫。
屋外叶府护卫的尸体越来越多,血水蜿蜒,洒在院中,阮九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屋内三人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生怕屋中有埋伏,小心翼翼地举着带血的弯刀朝叶惟清的床榻靠近。
叶惟清在黑暗中听着几人的脚步近了一些,他斜过眸子看去,透过窗纱洒下的月辉,清冷地照在他们手中的弯刀上。
叶惟清看清了他们的武器,忽然想到自己穿越过来之时,自己倒在一片血泊中,睁眼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弯刀,这样的黑衣。
他们训练有素,冷血无情,究竟是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叶惟清突然出声,在黑暗中有些幽幽的。
黑衣人听到声音脚步一顿,弯刀举起,身体绷紧,呈更明显的戒备状,目视着叶惟清的方向。
就见叶惟清独自一人在床上坐起,半身隐于黑暗,半身覆着月光,似乎没有即将被杀的觉悟,依然一副悠闲清朗的样子。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黑衣人们眼中的警惕更甚,怀疑着他有埋伏,一时没人上前。
对峙片刻,领头人举目向四周打量一番,一挥手,几人继续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