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点了火。
照君宜心中不稳:“得把他弄回来!”
任时暄扔出的剑鞘回旋一挡,那只傀儡又被撞回屋子,白奉贤和照君宜一人一脚踩上去,立马把傀儡脚上的火给灭了。
任时暄看着又站起来的傀儡,道:“神荒狱弟子手下的傀儡何时都可以操控,并不会出现引火这种情况,而且每一个傀儡都……”
“相当精致。”白奉贤补充道,“有的弟子只操纵一只傀儡,那精致程度有时候我都辨别不出是人还是傀。”
任时暄:“操控傀儡之术也只有神荒狱的弟子才可以,主人不操控时傀儡必然是死态,他这种状况,只能说明主人一直在释放灵脉的联系,但是主人失控了,傀儡正在在找主。”
照君宜缓缓开口:“主人可能已经遭遇不测吧。”
白奉贤露出赞许的目光,照君宜当即泼了一盆凉水:“你把门踹烂的,你想办法让他别再出去。”
白奉贤身上道具万千,抖楞抖楞就抖出一串麻绳,他双臂扯了扯绳:“这就把他拴起来当看家傀!”
照君宜以为最多有三四只傀就差不多了,又绕半圈后,发现每一屋子里都有一只傀,缝合技术各有各的烂,他们还在一屋子里发现了对儿白骨,一大一小,身上挂着单薄破旧的褂衫,小的能辨别出来是六七岁的幼童,大的腹腔骨头已经碎了,他还搂着小的,手里拿着一把刀。
任时暄到里屋观察了一圈,发现每个屋子都是一样,家徒四壁。
照君宜注意力还在这一大一小的白骨上,狐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奉贤没用地分析:“大的跟小的是一家人,大的被打了腹部,是致命伤,因为自己活不成了就一刀了解了小的。”
照君宜胡乱地点点脑袋:“我知道,我是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琥珀色瞳孔中映着两立嶙峋白骨,猛然间,她的心脏猝然一疼,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她的血,连带着脑袋浑噩一片,眼里呈现漫地雪白。
老人家开了门,门外朔风夹着大雪,冰寒万丈,是个寒夜。他扒头朝门外小心翼翼地看,一位身穿浅紫色仙袍的男子恰好从前一家屋里出来,眉上带着道疤。
他蹒跚的脚步转回屋内,费劲拎起来半袋粮食,里屋的小男孩突然跑出来,拉住粮食袋一角,不情愿地摇了摇头:“爷爷,冬天不够。”
老人和蔼地揉了揉他的头:“够,够着呢,快回去睡觉。”
小孩赌气似地跑开了。
老人佝偻着半身,把粮食堆到门前,一片阴影越拉越长,在月色下阴森恐怖,老人家抬头:“仙君,这是全部的粮食了。”
被称作“仙君”的人扒拉开袋子,冷哼一声:“供奉给神荒狱的粮食你都敢骗?”
老人家无奈道:“没有,没有粮食了。”
“仙君”拍两下手,背后已然站了个更加高大的傀儡,再往后看,这一条街上排着数不尽的傀儡,每只傀儡手上都抱着沉甸甸的粮食。
他下达指令:“搜。”
老人双腿下跪,不停磕响头:“仙君,我还有孙子要养活,这个冬天我们颗粒无收,求您放我们一马……明年冬天我们会供翻倍的粮食。”
他滑稽地看着这一幕:“你有孙子要养,我也有我的人要养啊,你不给我粮食,我的人吃什么?吃你孙子吗?”
老人战栗不止,求饶的声音更加惊惧。
傀儡听话地前进,老人不知死活挡着路,“仙君”伸出拳头,傀儡铜墙铁壁般的拳头同时击打上去,不管不顾地闯到里屋翻粮食。
老人在地上苦苦挣扎,仙君道:“没打穿你,已经算饶过你了。”
小孩一直藏在被子里,捂着耳朵,眼睛都不敢睁开。最后当真翻到两斗藏起来的米,“仙君”不满意地摇了摇头:“这么点儿,有什么用。”
最后两斗米也被他撒在雪地里,毫不留恋。
人走之后,老人拖着身体靠到了墙角,不断挣扎,够到了一把刀,对准自己心脏的位置,还没捅进去,小孩哭哭闹闹从床上跑了下来:“爷爷,明年他还要来吗,可是我们真的没粮食了啊。”
对,明年还会来。
窗外雪无声,他毫不眷恋,把孙子搂紧怀中,哄着说:“明年不会来了,闭上眼睛,不疼。”
…
“照君宜,照君宜!”
她眼中清明一片,意识到是白奉贤在喊她。
她小口喘着气,迅速把手从骷髅白骨上抽开:“什么?”
白奉贤不厌其烦道:“叫你好几遍了,走了,别再看死人了,小心他们复活一口吃了你。”
她手背揩了揩额头出的汗,侧过身道:“他们被抢了过冬的粮食,要被饿死了。”
白奉贤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你怎么知道?”
照君宜眼神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