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独孤渝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喘着粗气,半晌他有些疲倦地擦去了头上的冷汗
他刚刚又做了那个他做过无数次的梦,回想着那从充满信任到满眼失望的眼神,他只觉又是一阵心悸……
独孤渝常常想,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一定很恨他吧,毕竟……在十二年前,对方就是被他害死的……
待下了早朝,独孤渝拎上自己简易的包袱直奔临清王府
‘’将军,这边‘’一个中年男子给独孤渝领着路,乃是临清王府的管家
‘’我的住处在哪‘’独孤渝环顾四周,王府内部雕梁画柱,装潢大气
‘’将军的住处,殿下说会亲自安排,属下无权顾问‘’
独孤渝被领到王府的前厅,厅内一个清俊男子正坐在那里看书
‘’蒋公子‘’管家恭敬地向那男子行了礼,‘’这是镇国将军‘’
‘’将军,这是相府的小公子‘’
‘’你好,我叫蒋哲‘’
‘’你好,在下独孤渝‘’
‘’坐‘’蒋哲邀请独孤渝入座,‘’季叔,你去忙你的,将军这我来招待‘’
独孤渝入座后,试探着问,‘’蒋公子,临清王殿下在府中吗‘’
‘’殿下还没有起床,将军如果有事可以先去办事,殿下一般都在巳时起床‘’蒋哲泡了杯茶放到独孤渝面前
‘’谢谢‘’独孤渝接过茶杯,‘’不用,我今日有空,就在这里等,公子是殿下朋友吗‘’
‘’是,我是殿下的伴读,也是殿下的主治医师‘’蒋哲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儒雅之气
‘’你懂医?‘’独孤渝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中,京城的公子少爷大多都喜欢些文人雅客所爱的
‘’对,我喜欢这个‘’蒋哲将刚刚看过的书扬起,‘’这就是本讲解些药理之类的书,不过,我不仅会治病,还会炼毒‘’
蒋哲轻酌了口茶水,‘’将军,你此番奉旨来照顾殿下,对殿下可有什么了解‘’
‘’这,圣旨上是让我来帮助殿下处理礼部事务的‘’独孤渝还是想不通临清王也不过比他小几岁,何须人照顾
‘’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殿下‘’蒋哲哑然失笑,‘’我素闻将军打战前必先了解对方情况,才能胜券在握,此番为何‘’
‘’打战?有这么严重吗‘’
‘’其实,圣旨上让你帮助殿下处理事务是假,将殿下照顾好才是主要的‘’
‘’为什么‘’
‘’因为‘’蒋哲笑着说,‘’殿下在十七岁时参加科举考试,一举成为当年科举状元,随后两年,殿下奉命掌管礼部,时至今日,没有出现过任何纰漏,在这两年里,殿下偶尔提了些建议,让不少事情都事半功倍,这样的政治奇才何须他人帮助?‘’
见独孤渝的神情里有遮掩不住的震惊,蒋哲大笑,‘’将军该不会以为殿下什么都不会吧‘’
独孤渝一时词穷,尴尬地笑笑,‘’那照顾一说是何意‘’
‘’与殿下在官场上的天赋相反的是殿下在生活起居上的能力‘’蒋哲摇摇头,‘’本就身体孱弱,还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经常胡闹不将身体当回事‘’
还未等独孤渝说些什么时,一道慵懒十足的声音传来,‘’小哲哲,你又说我的坏话‘’
‘’殿下,你醒了‘’
墨潇煜睡眼惺忪地从外走了进来,身形清瘦,泼墨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精致的面容里带着无法遮掩的病态,皮肤白皙,是个好看的病秧子
‘’臣独孤渝参见殿下‘’
墨潇煜展耀一笑,‘’镇国将军,久仰大名,以后还望将军多多指教‘’
独孤渝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艳,又有些恍惚,这样纯粹的笑容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过了,他有些迟疑地问,‘’殿下,臣以前见过您吗‘’
墨潇煜挑眉,‘’将军,本王因身体孱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京城,何曾见过将军?‘’说着,他带出了一串轻咳声
独孤渝心中自叹,果然是自己想多了,‘’是臣冒犯了,还望殿下恕罪‘’
‘’无妨‘’墨潇煜无所谓地摆摆手
‘’殿下,请问臣的住处在哪‘’
‘’就住在我所居院子的侧卧‘’
这么近?显然独孤渝没有料到
‘’是这样的,殿下有时半夜会身体不适,将军住得近方便照顾‘’一旁的蒋哲解释道,又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长纸条递给了独孤渝,‘’这是照顾殿下的一些注意事项,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上山采药,就劳烦将军了‘’
‘’照顾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墨潇煜挎下脸,一甩袖子坐在了屋内的板凳上
‘’殿下,那请问哪个大人会因不记得吃饭添衣而生病,又有哪个大人会因嫌药苦而将药倒掉不喝?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