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习惯,那薛白给他倒了茶,茶壶在空中点了三下,才收起茶壶。
这动作当时他只觉得十分熟悉,回来路上才想起来,暗阁主倒茶也有这个习惯。
但若说只是因为一个类似的动作,就怀疑薛白不是薛白,而是暗阁主,这当真是无稽之谈。兴许只是薛白只是恰好也有类似的习惯呢?
但他心中有了怀疑,越不去想就越忍不住想,故而坐立难安,却又说不出口。毕竟墨云早已不是暗阁中人,若那真是阁主,他对墨云说出怀疑,就如同自己也叛出了暗阁,这事他做不出来。
墨云见楚霄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所以然,也不再问。
但墨云心中有了疑虑,想起方才楚霄的不同,也有些坐立难安,忍不住想去提醒盈月。
他到了盈月院外,却听见盈月房中竟还有别人,就下意识躲到一旁。
刚掩住身形,房门却开了,薛白竟和盈月一起走出来。
墨云心下震惊异常,难道薛白竟是盈月的人?
他们二人出了院子,竟直接去了水榭,薛白不知从何处打开了暗道,示意盈月一起进去。
墨云略一思索,在暗门将关上那一刻,也跟着掠了进去。
薛白和盈月进了暗道,似觉得道中无人,又开始交谈。
薛白道,“那顾淮用雪灵芝来要挟你下嫁于他,当真是卑鄙无耻。”
想来顾淮是庄主的名字。
盈月轻笑一声,“也算不得要挟。”
“他明知雪灵芝对你极为重要,还提出如此无理要求,不算要挟算什么?”薛白语速极快,似在为盈月打抱不平。
“你觉得我会答应他?”
薛白略一沉吟,似默认了,“无论如何,现在你无需答应他,也可拿到雪灵芝了。”
墨云心中疑虑更深,听他话中意思,雪灵芝就在他手中,或许就在这暗道中,难道真是盈月指使他盗走的雪灵芝?
他们在暗道中走了许久,薛白似对地形十分熟悉,竟带着他们走到了一处溶洞中,那洞中十分闷热,硫磺味也较暗道中浓重。
薛白走到角落中,取出一个木盒。
盈月却不上前,只盯着薛白,“那你,又准备提出什么条件,才会将雪灵芝给我呢?”
“自然希望你嫁给他!”黑暗中忽然有一人接话。
“谁?”薛白反应极快,手中暗器打向暗处。
那人从暗处走出来,却是红梅庄主。
“我已在此恭候多时了。”红梅庄主将手拢在袖中,“毕竟雪灵芝香味独特,放在庄内任何地方都藏不住,只有这硫磺味浓重的地道,才是藏雪灵芝的最佳位置!”
“你倒与我想到了一处。”薛白冷笑一声。
墨云躲在洞外,没想到洞中还躲着红梅庄主,顿时有些后背发毛,幸而他身为杀手多年,素善隐匿,否则只怕早被他们发现了。方才盈月所言,薛白似并非她所指使,那薛白到底又是何人?
庄主冷哼一声,“你拿我的雪灵芝来送她,这招借花献佛倒玩得十分漂亮。”
“若不是你逼她下嫁,我怎会出此下策?没想到你毕竟还不算太蠢。”
“就算她领了你的情,但这毕竟是我的红梅山庄,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全身而退?”
说话间,红梅庄主拢在袖中的手陡然挥出,数点红梅直扑向薛白门面。
薛白将木盒抛向盈月,纵身迎上去。
二人都是八重境的高手,挥手间气劲迸发,竟将洞顶震得落石纷纷掉下。
盈月接过木盒,却没有打开,只看着他们二人比斗。
薛白道,“盈月,你快些服下雪灵芝。”
“可我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呢?”盈月轻笑一声。
红梅庄主亦道,“特别是你的人情,她是万万不敢欠的。”
薛白怒斥一声,手下亦发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