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告诉过你吧?我们的事。”华礼珩挑衅地笑着说。
“那只能说明,你确实是个畜牲。”孟宴臣不为所动。
“为什么你要出现在她身边,孟宴臣,如果没有你,她不会这么快进华昇,不会以身犯险,是你一直在干扰她,影响她的决定。”华礼珩脸上出现一丝愤恨。
“以身犯险什么意思?华昇里有人要害她又是什么意思?”孟宴臣理了理华衿有些凌乱的发丝,碰了碰她温热的脸,终于抬起眼睛,盯着华礼珩问出他在意的问题。
“华昇里爬满了李家人,我父亲的旧部已经不剩多少了,孟宴臣,她本来可以从长计议,现在进来,就是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你看到了,她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四个来用,走错一步就是……她本来不需要这样。”华礼珩咬牙切齿。
“她选秦子游你就满意了?秦子游能做到的,你认为我做不到吗。华礼珩,我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她。她从没对不起你们家。”孟宴臣寒声讽刺道。
“谁说我恨她?我怎么可能恨她?她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华礼珩像被踩到痛脚,一下激动起来。
“你做了吗?你做了什么来帮她呢?她从没告诉过你她的处境吧,她从没向你伸手求援过吧,她根本就不信任你,孟宴臣,不论是工作还是感情。她信任你的话,你们会走到今天吗?”华礼珩眼中闪出一丝快意,“只有我,才是能永远跟她站在一方的人。”
“可她也不信任你。”孟宴臣面上不显,只觉不知是伤口还是哪里泛出的疼痛,沿着神经弥漫到四肢百骸。
华礼珩的笑容僵在脸上。
“而且,你不就是李家人吗。”
“我从来都不是他们家的人,我姓李的时候,他们都巴不得我和我妈赶紧死了,免得抹黑了他们家门楣。现在我姓了华,跟他们,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了什么,华礼珩面色有些阴郁。
当初华家悔婚,李家虽然不满,但任谁看了也是华天渺的错,他们再为李令雅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族联姻,是绰绰有余。
可李令雅执迷不悟,正妻不做,咬定一个华天渺不放,偏如愿以偿,做了不光彩的情人,还有了孩子,这才是真正让李家颜面扫地的事。
华礼珩看惯了斜视白眼、听惯了嘲弄羞辱,每次母亲回李家受到刺激后都会变得疯狂,极尽恶毒地嫉恨诅咒华天渺的妻子和他们的女儿--那个华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稍有哪里做的不如意,母亲就拿着华衿的照片一遍又一遍地给他看,告诉他也要记住、要仇恨,要超越她、践踏她、取代她。
如此,华礼珩的整个童年都浸泡在李家人的冷嘲热讽里,浸泡在李令雅的咒骂和她怨恨的眼神里,浸泡在日复一日的逼迫和痛苦里,他看着那张照片上华衿含笑的面庞。
他也恨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