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
“他是被我吓晕的。”女孩儿非常坦诚，“我拖他是故意的。”
在急救电话接通前，姜谪迎上女孩儿自上而下的目光，幽幽说道：“我是警察。”
赵弗：“. . . . . .”赵弗把今天的第一声草献给了他，不早说！
120很快就到了巷子口，医务人员把昏倒的男人抬上了担架，姜谪这才看见，男人的背后，被这个还抱臂闲观的女孩儿，生生地拖出了几道血口子。
就这样，姜谪迎来了他职业生涯中的第一场“大案”。
男人在医院里躺了两天才能下床，一能下床，他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了橘子洲派出所。调解室里，男人和女孩儿各占一边，姜谪和搭档稳坐中央。调解期间，男人佝偻着腰背，对着女孩儿一顿唾沫横飞、破口大骂，他对面的女孩儿岿然不动，翘着二郎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姜谪按压下男人，开始了询问。
“你们双方之前是情侣关系？”
“对。”男人直喘粗气。
“什么时候分的手？”
“一个多月前吧。”
“为什么分手？”
男人没回答，赵弗眉毛细细弯弯，她一笔带过：“感情不和。”
“之后呢？”
赵弗说道：“分手之后，他依然在微信上对我进行言语骚扰。我感到非常生气，就去查了查他，结果发现他已经快和女朋友结婚了。”
两位警察都盯向男人：“你是本月才和未婚妻相识的吗？”
赵弗快速地替他回答：“不是，比我更早！”
男人的脸色涨红：“不是，这和现在的事情无关吧！”
赵弗怼他：“无关的话，我至于折腾你吗？”
男人跟皮筋一样“嘭”地弹起，手指着自己，目眦欲裂，形神崩溃，他委屈咆哮：“你管这叫折腾？！”
两位警察观察起他，其实他现在的状态还算好了，刚进医院的时候才可谓惨悴，瘦得脸颊凹陷，脱发，眼袋乌青，医生说他前期经受了巨大的精神刺激。
姜谪翻了翻手上查到的资料，可不刺激吗？从一个月前开始，男人身边所有的电子产品，包括家里全部联网的设备，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入侵了，他的全部生活都再无半点隐私，被彻底监控着。此后的一段时间内，他手机里面的推送给他不断进行各种恐怖暗示。家里的电器忽然开始出现异常，比如闹钟半夜惊叫、天猫精灵发出诡异声响、电视机莫名其妙被打开、灯光闪烁等等等等，能出的问题都出了。
恐怖暗示加上睡眠不足，男人成功地神经衰弱了，他声称，自己见到了鬼。于是，他上山拜了佛，并且在小红书的推荐下，找到了一家位处国金中心的心理诊所办了会员，每星期去看三次。
姜谪往后翻阅资料，毫无疑问，其中有鬼。这家夹在LV和Burberry中间的心理诊所，一个月前新开业，一个星期前刚巧人走店空，营业期间对于顾客的挑选堪称精准，一下就叼住了倒霉男人，简直就是一记重锤，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经历过了什么，反正最后被医治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如此折磨下来，直至百鬼夜行当晚，男人在外面聚餐后步行回家，小巷刚好是他的必经之路，而女孩儿，就在巷中等着他。
赵弗一身素衣，披头散发，男人见她的第一眼就厥过去了。
毋庸置疑，她是想搞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