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光芒开始熄灭前的闪烁,齐平安将脑袋重重的磕在地面,一下又一下,无与伦比的悔恨在心中滋生。
“他们是对的,他们都是对的。”
“齐重山是对的。
“顾惊春也是对的。
“方进也是对的。
“我不要参与这些。
“我不追寻过去了。
“我也不想知道身世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不是头脑一热就觉得能将天捅破的时候了,我有我的责任,情绪,欲望,是为人的枷锁。
“是牢笼。
“我还要照顾母亲。
“这些我都不要了。
“我只要母亲平安。”
“是我。”张忘语气重归平淡,就像是在陈述稀松平常的事实一般。
“这一切的一切,背后都是我。”
血液从额头和指尖溢出,将齐平安面前的地面染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你们遭受了这些。”
血红的街道,锌烙的惨剧,泊水的城外,脑海中长生山脉归来路途中的经历不断浮现,又不断沉离,最终,画面停留于那在父亲眼里只值四根手指的男孩之上,久久不肯褪去。
“对不起。”
画面褪去,光芒消逝,齐平安紧闭双目,血泪,从眼角流下。
就在这一切即将陷入无可挽回的死局之时,幽幽一声叹息,不知从何处而起。
张忘在听闻的瞬时眉头紧皱,没有在尝试靠近齐平安。
在没人看得到的角度,齐平安脸上的面具,伪装之效消失,显露原本的模样。
在其上,那奇异的玉料缓缓发光,光芒最终将整个面具覆盖,霎时间,无数乌鸦从天边飞来,停留在街道两侧的屋檐上。
面具虚化,从齐平安身上透过,凭空漂浮在两人之间
张忘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圈圈水样的波纹,以悬浮的面具为中心,如心脏律动般开始朝周围荡漾。
张忘在波纹的影响下,面露痛苦神色,双手捂着胸口,仿佛在阻止什么一样。
片刻时间后,面具所散发的波纹开始收缩,一团灵体样的虚幻之物,被从张忘身体里强行剥离出来,和波纹一起,收归面具之中。
紧接着,比先前张忘释放时纯粹数倍还要不止的力场爆发,将衡天整个笼罩。
街道两侧的乌鸦躁动起来,在上空盘算数周后直冲而下,将场中虚弱的张忘,和已经呆滞不动的齐平安尽数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