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爷俩走到西面时，两板车的药早已售空。从南面拉过来的药草还未落地，就已有人凑过来正在询价。
“大伙儿别挤，别挤，一个个来！”
李家老大没想自个儿刚到这儿还没来得及卸货呢，就被人蜂拥而至包围得动弹不得。
村长走近一瞧这架势：“嚯！丫头，我们离远点，别被挤到了！”
说完拉着小姑娘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有些诧异，虽然知道我们的药草价格低很抢手，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伯伯，我要去前面王家医馆看看，您去吗？”
村长闻声低头看去，“去！走，我跟你一道”
俩人从一旁人堆挤过去，往前走了一会儿就瞧见王家医馆前排了老长一条队伍，每个人都病怏怏的毫无生机，掩着咳嗽或是拿着手帕擦着鼻子。
“这儿怎么这么多人？瞧这架势，生病的人不少啊？”村长见到那满门口的人，略带诧异。
“走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伯伯，您有手帕之类的吗？”
作为小姑娘的我为什么没有？在现代习惯装纸戴口罩没习惯带手帕，而且山村野丫头，那讲究这些。
村长摸了摸怀里，他还真有！
“给，丫头，不过不是我说你，你小姑娘家家怎么不带手帕呢？”
接过手帕，没搭理人的碎碎念，折了一下捂着口鼻往前走去。
村长一瞧小姑娘理都不理自个儿就捂着口鼻冲上前了，吓得扯了扯袖子，捂着自己赶紧跟上去，心里暗骂：
“这丫头！太莽撞了！该打！”
我自个儿毫无所觉，直直走到病人堆里，拉着一位看着和善的奶奶问道：
“奶奶，为何这么多人都病了啊？”
被人拉着的老奶奶一脸不耐烦的看向人，瞧是一小姑娘，缓和了一点脸色开口说：“不知道啊，突然之间就有好多人集体发病了，最近几家药馆的药都不够用了”
嗯？突然发生的还是集体性的发病？
“那奶奶，大伙儿集体发病前有什么症状吗？”
老人家咳嗽了几声，有些不耐烦道：“什么什么症状？就都是你看到的样子！”说完又侧着身子疯狂咳嗽。
伸手替人拍着背，帮人顺了顺气，见人缓和了一点又开口问道：“奶奶，我没别的意思，我跟我伯伯今儿才进城，路过这边看见大伙儿都病怏怏的，还如此多人，我才过来问问的。”
老人家被小姑娘顺气顺舒服了，收了收脾气开口：“这些人都是半个月前突然发病的，也不是全部都这样，一开始也只有一小部分人，以为只是着凉了，后面发现人越来越多，医馆都装不下人了，才知晓大家都是一样的病状。”
“大夫说我们应该是彼此感染了才这样的，但大伙儿交集很少，有些都毫无交集，我们怎么会彼此感染呢！”话音一落，人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单手在背后拍着，等人缓过来。
想了想，问道：“奶奶，那半个月前，发病前夕，那些集体发病的人是有什么交集吗？”
集体性交叉感染肯定是做了什么相同的事情才会导致，那这些人集体发病的源头在那儿呢？
老人家等咳得通畅了又才缓缓开口：“交集？能有什么交集，我们这些人，日常就是买菜做饭洒扫，还能有什么交集！”
买菜？同一个市场？
“奶奶，那那次发病的人是都有买过菜吗？”
经小姑娘这么一问，老人家回想了一下自己半月前发病前几天好像是有去过市场买菜来着。
见老人家脸色变化，我暗想猜对了，这些人怕是都有去买过菜。又进一步询问道：“奶奶，您们那几日买菜有什么特别的吗？”
老人家捂着嘴咳嗽了几下，回想了一下半月前买菜有什么特别的地儿，还真有！
“有！我发病前一天，市场上有人卖鸡，但不是活鸡，是死鸡。那老板说是前一晚降温，鸡舍透风，这些鸡活活冻死了。他觉得可惜，便拿来卖了。
老板说因为是死鸡，所以卖的很便宜，当时我就买了一只回家。”
得！找到原因了，这不就是禽流感嘛！
病鸡身上带的，煮熟吃到没问题，但处理鸡的过程就容易沾染上病毒。又加上是冬季病毒高发期，这些人又没做什么防御措施，能不一传十十传百嘛！
老人家瞧人不说话，疑惑道：“怎么了？小姑娘，是有什么问题吗？”
对着人摇摇头，说：“奶奶，没什么。不过，奶奶我要走了，我伯伯来找我了。”
说完对着正往我这挤的村长挥了挥手。
老人家见一大爷正往她这方向走来，对着小姑娘说：“那你赶紧过去，这儿全是发病的人，到时候传染你俩就麻烦了。最近城里买药可困难得很！”
冲人点点头，感谢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