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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上角的数字不断跳动,几秒到达顶层。
快到正午,咖啡厅里正是繁忙时段。梁嘉英坐在靠窗位置,菜单翻看了几遍,一刻钟过去,迟迟不见服务生人影。
她的心神飘远,仔细地思忖,最近有没有得罪哪个相亲对象。
只可惜,这两天见过的世家子弟太多,她在脑海中搜寻一圈,没能找到合适的怀疑对象。
要么是这个世界不正常的人变多了,要么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定有什么阴谋正背着她悄然展开。
服务铃按了最后一遍,她的耐心彻底耗尽,正打算起身离席,这时却听见一串细高跟的脆响径直朝她而来。
本以为是服务生,梁嘉英抬头看清来人,才惊讶地发现是张熟面孔:
竟是生日那天在商场碰见的女人。
宋小姐已经气势汹汹地来到她面前。
她杀气腾腾地丢下一枚戒指,眼中怒火直冒,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还给他!告诉姓郑的,他要倒霉了!!”
钻石戒指在质地坚硬的玻璃上清脆地滚了几圈,声音响得让梁嘉英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深深地吸气:
“哪个姓郑的?”
“怎么,你们不是要订婚了吗?”
“订婚?”梁嘉英皱着眉,似乎隐约猜出些端倪,不确信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这下宋小姐看她的眼神倒是有些吃惊了:
“郑家要和梁家联姻,你还不知道?”
细细回味了几遍“郑”这个姓之后,梁嘉英的眼皮倏地一跳,不妙的预感渐渐笼上心头:
“和谁?”
“郑公子——郑经云啊!”
港城入了夜,景色繁华璀璨,港湾里游轮缓慢地开动,空气漂浮着纸醉金迷的笙歌。
微凉的夜风中,梁笙笙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台阶。
赌场向来二十四小时营业,整栋罗马式建筑朦朦胧胧地透出明亮的光,嬉笑怒骂透过空气传向远方。
穿过金色旋转门,嘈杂的人声更清晰地从四面八方涌来。
两侧不同区域的赌厅热闹非凡,梁笙笙左右张望一圈,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偶遇帅哥的念头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后知后觉的胆怯。
雪茄烟草的雾气与芬芳混合着扑鼻而来,不时有穿着西装礼裙的男男女女从旁经过。
左侧一扇银灰的厚重大门虚掩着,透过玻璃隐约可见酒保在吧台调酒。
踌躇须臾后,她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走进去。
房间里灯光昏暗,大门在身后无声地合上,她的眼睛逐渐适应晦暗的光线,才看清周围的陈设。
同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这里安静得仿佛置身赌场外。
地板铺着柔软的灰绒地毯,长廊吧台的吊灯寂静朦黄,正中间是张雪色大理石方桌。沙发上坐着个男人,双臂闲适搭在沙发靠背,怀里依偎着几个漂亮女孩,说话亦是轻声细语。
梁笙笙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忐忑着走到吧台边,坐下正想向酒保要酒,一旁却有人蓦地开口叫住她:
“小姑娘,这里不能随便进。”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沙发上的男人背对她的方向坐着,斜斜偏过头来看她。
他指指门口的牌子:
私人休息室。
梁笙笙的心提到嗓子眼,借着光线看清,对方是个年轻男人,相貌英俊,气质不凡,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停顿几秒后,她鼓足勇气道歉:
“抱歉,我有些迷路。”
男人见她年纪不大,长相甜美可爱,也就少了赶人的心思。他轻笑一声,从沙发上起身,朝她走来,话间带着股孟浪的轻浮:
“会喝酒吗?”
他打了个响指,叫来酒保,亲自斟一杯红酒送到她面前。
琥珀色的酒液散发出玫瑰般的香气,行家一闻便知是顶级好酒。
梁笙笙紧张得不敢伸手,却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瓶身上书写一行“Romanee Conti”,她屏住呼吸仔细端详,最终饮下一小口。
酒液从喉咙里火辣辣地淌下。不经意间身旁的男人已经凑近,不怀好意地贴至她耳畔,轻轻地呵气。
她被灼热的气息烫过,惊慌失措地一缩,不想碰洒了杯中红酒。
那人的衣袖顿时被弄湿大半。
明明是对方有意为之,梁笙笙却胆战心惊,手忙脚乱地胡乱一通擦拭,避开那道暧昧的眼神,嘴里狼狈地道歉不停。
“陈清荣。”
有人不快地开口,语调颇为清冷,声线不紧不慢。
梁笙笙闻声回头。
沙发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跷着腿,矜贵的西裤修长利落,姿态懒散。明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