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眩。
脑子昏昏沉沉的。
四肢麻软无力,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鹿芷念使了全劲,企图抬手臂。
但在现实看来,床上的女人也不过手指微颤了一下,就又陷入了静止。
身体……
完全不受控制。
“咚咚、咚咚……”
鹿芷念敏锐的听见了房门外的脚步,鞋跟缓缓落在地板。
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鹿芷念呼吸微沉,这人的走路习惯……
“吱呀…”
笨重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男人鹰隼般凛戾的目光顷刻锁定了超大号的床中央的女人。
女人有着水藻般柔顺黑亮的长发,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
容颜如橱窗摆放的芭比娃娃一样绝美无瑕,卷翘纤长的睫毛在眼睑落下阴影。
不知为何,男人进入房间,反而没了动作。
鹿芷念头昏沉的仿佛不属于她,晕晕乎乎,勉力控制自己集中注意力。
房间死寂,没有一丝声音,她仅能听见那不远处隐约的呼吸,有些粗重。
仿佛他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实际上,男人确实在压抑着自己兴奋到颤栗的身体。
良久,男人动了。
皮鞋与地板有节奏的接触,轻落且快速抬起。
从这几乎没有间隙的走路频率,足以得知男人步伐迈得多大。
在男人靠近的那一刻,她嗅到了他身间淡淡的雪松香。
这抹香味在男人附身的瞬间,争先恐后的涌入鼻腔,和主人一样急切想要引起她注意。
微凉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指腹爱恋的拂过她的红唇。
力度极轻的揉了下唇瓣,男人缓舒了一口气,似是极度愉悦。
他的手指一路向上,滑过白嫩的脸颊,最后停在了她的眼尾。
女人的眼睛是天生的杏眼,本是可爱无辜的眼型却在眼尾向上微挑,增添了一分不经意的妩媚。
鹿芷念敏锐的感知到身边床铺一沉。
他躺上来了。
那抹香味混着男性的荷尔蒙霸道的侵占了周身,仿佛想将她身上也沾染上般侵略性强。
她长睫微颤,似是想要醒来,勉强颤了颤,又无力的恢复了平静。
男人留恋的抚摸着她的眼尾,指尖不断点触。
许之厌无比肯定,她就是在自己梦境碎片中的女人。
如果说,在众多逃生的人员那一瞥,只是让他内心惶恐,那股占据心神全部的恐慌,让他不自觉的悄悄把她掳走了。
仿佛不趁这个机会将她掳走、囚禁,自己就没有任何机会困住她了。
即便,这个女人一路上真的非常聒噪,吵的令自己想直接把她丢丧尸潮。
浓缩百倍的迷药逼她嗅完,这女人才总算安静了。
将这人用锁链囚在床榻后,许之厌沉默的守了她两天。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但转瞬间的气质变化却天差地别。
看着此刻的她,许之厌才百分百的肯定:
就是她,没错了。
那个反复出现在自己梦境里,又在逐渐崩塌的梦境中消失的女人,终是来了。
鹿芷念看不见男人的黑眸有多晦暗不堪,瞳孔翻腾着无数污秽。
他就像想立即把人拆骨入腹的恶鬼,漆黑墨瞳牢牢盯着女人如玉面庞。
大提琴般醇厚低磁的嗓音回荡在房间。
“念念,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