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九点五十五分。
柔软的大床,两个身影重叠,许之厌脑袋抵住阖眼休憩的女人,腻乎的蹭了蹭,迟迟不肯出去。
鹿芷念睁开眸,食指戳戳男人额角。
【许之厌,你该出发了,否则就迟到了。】
许之厌不依不饶的赖在她身侧,大掌像是铁钳桎梏着她,嘟囔道,“根本不想起床,不想和他们出任务,只想待在这儿。”
他的小动作连出不停,鹿芷念的纯白睡衣也被他不经意摩挲上去,露出一截柔软白皙的纤腰。
男人的眸色蓦地暗了下去,薄唇吻在她深深陷进的肩窝,缓缓下移她的锁骨,流连在她细嫩的肌肤,固执的想在上面留下痕迹,却如雁过无痕,雪白肌肤上无一丝红痕。
许之厌也不在意,一一落下啄吻。
纤指拢住他的脸,与男人推拒,脑里忽然灵光骤现,【许之厌,作为家中唯一的顶梁柱,你不出去工作赚积分,这一家老小怎么办呢?
乖,你听话,乖乖跟着小队的成员做任务,潜入原子基地,还记得在那支异能者队伍中,发现了祁峰实验成品吗?】
提到祁峰,许之厌的动作一顿。
回想起路上碰到的原子基地的小队拿着掩盖气息的试剂,瓶底刻着是荆棘之花的图样。
那是祁峰独有的标记。
鹿芷念这剂猛药即刻起了效果,俊逸非凡的男人磨磨蹭蹭的起床收拾。
洗浴间,男人脱下了同款睡衣,裸露的上身线条精壮,薄薄一层肌肉覆在上面,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冷白肌肤在白炽灯照耀衬得愈加白皙,在通身浑白之间,左边赤樱珠子下沿,赫然是一处陈旧烙印。
褐色疤痕在男人两肋之间,偏于左方,是靠近心脏的位置。
烙印似是已经很久远了,上面的疤痕增生蜕变得淡了些,浅褐带粉。
烙印赫然就是荆棘之花图样。
这是二十多年前,祁峰烙在他身上的屈辱印记。
洗手台的方形镜子映出他的身影,许之厌倏而看见这道想要忘却的印记。
手掌狠狠揉搓了番,似是想将它擦拭消除,却仅是徒劳加深了色彩。
烙印就如同一道逃不开的魔咒,始终提醒着他,曾经是多么卑贱不堪的实验品。
鹿芷念浑然不觉里面的动静,仰头幽幽叹了气,被子往头顶一蒙,闭目养神。
最近,她的身体状态疲劳的越来越频繁了。
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十点二十五,基地门口。
模样清俊的男人顶着一头褪色黄毛,不耐的抱怨,“老大,那新来的小子到底来不来啊,这都迟到多久了?一点礼数都没有!”
往来都是调节队内矛盾的赵健也不做声了,心里同样烦闷的很。
他昨天吃了闭门羹就算了,今天,这许之厌还堂而皇之地摆谱,赵健浓眉蹙起,凝色望着街道。
终于,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过往人群中,赵健眉头微拧,看着那边。
队内以好色出名的饶丽丽,吹了个响亮的流氓哨,兴致盎然的挑眉,“呀,队长,你怎么没说新来的成员是个大帅哥啊?!”
赵健额角跳了跳,又来了,饶丽丽这好色的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