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县军营。
灵鹫到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她默默的站在角落,四处乱看着。
她想赶紧找到元禄,要回自己的灵丹。
“礼王殿下能看明白这出表演吗?”李同光专门找了一群北磐人安排了一处打斗表演给使团看。
“孤才疏学浅,只认得其中几人是你们安国沙中部装扮,但是其余几位,就不知道是哪里人了。”杨盈正襟危坐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王爷风范。
“北磐人。”李同光为杨盈解答道。
北磐一直住在关山以北,此前与安国梧国褚国不相来往。
但是近几百年来经常在边关跃跃欲试,妄图侵犯他国,各国百姓对北磐人也都是害怕不已。
李同光顿了顿,看向杨盈,“我国先祖在与北磐的混战中殒命,所以贵国先祖才借机窃国自立。”
这话就连灵鹫都听得出,是在说梧国先祖的坏话,以此侮辱梧国。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六道堂一众人纷纷看向李同光。
杨盈倒是镇定,“哎呀,长庆侯对我们梧国的国史但是颇为熟悉啊,想必是因为生父是梧国面首的缘故吧。”
她也看向李同光,“长庆侯不如看看我这么多随从里,有没有与令尊同乡之人啊?”
伶牙俐齿,完美回击。
都说打蛇打七寸,杨盈确实抓住了李同光的命门,他的父亲一直是他不愿意提起的一个人。
因为父亲的身份,他自小被称为面首之子,备受歧视别人欺他辱他,他也无力回击。
直到遇见师父,昏暗的世间终于才有了光亮,他也终于体会到被关心被照顾的感觉。
所以,他感激师父,依赖师父,喜欢师父。
如今杨盈当众提及他的父亲,这也是赤裸裸的想让他难堪,他偏不上套。
对付梧国使团,他还有后招。
“殿下看过了北磐人,不如再看看这些人。”
李同光一句话,士兵连打带踹的带上来一群人。
这些人一出来,六道堂的人就坐不住了,这几人分明是他们六道堂在之前大战中被抓的兄弟们。
“袁将军。”
“陶健。”
“……”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终于又见面了。
“宁堂主,陶健有罪,我给咱们六道堂丢人了,还有柴明,我没能护住柴明兄弟,我也对不起他。”
柴明,灵鹫在钱昭那听到过这个名字,他是钱昭的好兄弟,胜似亲弟弟一般,但他牺牲在那场大战之中。
钱昭听到柴明,也激动起来,他走上前问陶健,“柴明他们尸骨在何处?”
“好像是在归德原边的河里。”
钱昭红了眼眶,他想带柴明回家,哪怕是尸骨,也希望他能落叶归根。
他还想打这个长庆侯一顿,让他放了自己的兄弟。
但他的冲动被宁远舟拦下,当下不是打架的时候。
只听李同光含笑说道,“既然你们如此熟悉,那便由你们给贵客添酒,一起喝一杯吧。”
他们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后的安国士兵,就一鞭一鞭抽向他们。
边打还边命令道,“跪下!跪下!”
一只只酒碗被递到他们手上,还不等拿稳,便开始倒酒,一身伤口沾了酒火辣辣的疼。
“拿好了!”
那些士兵毫不手软,鞭鞭见血。
“够了!”杨盈气愤站起,“长庆侯,这就是你和谈的态度吗?”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连杯酒都喝不得了?”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好似真的委屈了似的。
灵鹫知道,他是吃醋了,他想看看自己和杨盈究竟谁更胜一筹。
宁远舟也站了出来,带领钱昭他们一起,将那些人救下,对李同光说。
“长庆侯,此举未免有些过分了,贵国也有将士被关押在我们梧国,难道你希望他们遭受同样的待遇吗?”
李同光没有反应,倒是手下吴将军放下了武器,宁远舟又转头对受囚的六道堂将士说。
“各位都是我大梧的英雄,我们敬佩你们敢于赴死的决心,今日这杯酒,我们来为你们斟满,敬各位英雄。”
钱昭捡起了被扔在一边的酒碗,他与宁远舟一起,给这些受囚之人斟满了酒,大家一起举杯,敬各位英雄。
灵鹫在人群中寻找好半天,才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我的灵丹!”
灵鹫偷摸挤到元禄身边,“元禄,元禄。”
她小声叫元禄的名字,叫了好几声,元禄才听到,“灵鹫!你怎么在这里?”
元禄惊喜万分,上次钱昭和孙朗一时糊涂,将如意姐和灵鹫打走了。
后来如意姐回来以后,他们都问过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