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市区很远的郊外,穿过一座大山隧道,是女子监狱。在这判狱的大多数是重刑犯,君生在会面室,见了6年前的罪犯之一。
当时陈星的女朋友小艾,长相斯文,带着黑框眼镜,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君生报出警察身份,并递了张照片过去,她拿了看。
"陈星的妈妈。"她说。
"你和她关系好吗?"
她眯眼笑了,"一开始挺好的,后来我们玩毒,她就骂人了,以为我带坏她家宝贝儿子……呵呵。"
"你知道她什么相关的事吗?"
"是指她在大城外教男人跳舞的事?还是……她把小垃圾卖掉的事?"
"小垃圾?"
"嗯,陈星有个妹妹,叫小垃圾。"
"卖掉?卖去哪?"
"不清楚,反正只知道她拼命逃,跑到脚底都烂了,半夜里又偷偷回去找爷爷,他都病得快要死了,那妹妹还喂吃的给他,陈星回去刚好碰上,扯了皮带抽她。"
小艾说着就阴阴地笑了起来。
"我当时要不是在场,陈星早就强了她,那小垃圾就是个害人精,又长得挺好看的,爷爷用碗敲破陈星的头,自己摔倒在床底下,差一点就断气了。"
桌子底的拳头喀喀响了两下,君生沉着脸继续问:"那后来,你们见过吗?"
"没有,不久之后我就进来了,只是听说过,那个小垃圾……其实是陈星的姑姑,是他爷爷和外边女人生的孩子。"
"还有吗?"
"嗯……没有了,陈星判死缓,他家早就没了。"
君生站起身准备离开,小艾又突然开口。
"哦!对了,我想起来我妈提过一回,那个她好像在村里闹出大事……"
晚上9点,君生拎了袋包子推门,厅里温馨明亮,沙发上有张小毛毡,卧室房门打开,浴室有水流声。
君生去厨房洗手,碗筷锅盘都被刷洗干净,餐桌上有盘刚切不久的橙子。他坐到沙发上,手指捻了捻毛毡,有点若有似无的香味。
成玉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他顿了一下动作。
"你回来啦。"她语气闪过羞涩。
"嗯,先把头发吹干先。"
成玉坐在他旁边,摁了吹手筒吹头发,君生看了看,抬手抓过吹风筒,帮她边吹边捻散头发。
她颤了一下身体,君生神情自若,眼睫半垂,动作很轻很专注。
成玉嘴边噙着笑,身体往下挪,坐在地板上,看到袋子里的包子,里边有肉包素包馒头,还有一个花卷。
她抽纸巾擦手,抓起一个热腾腾的花卷,开始一边抠一边吃。
细细的手指像在花卷上跳舞,君生看见,忍不住蹙眉批评。
"不吃葱就别选花卷,你可以选其它的吃!"
成玉仰起脸看他,灯下眼眸闪闪。
"可是……它是包子里边最好看的呀!"
"……"
君生被成玉这歪理脑回路堵死,唉,还是个小毛孩。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嘴角不知何时上扬。
手指间的头发渐渐干爽,灯光下的发质带着光泽,及腰长度浓密细软,接近茶黑的自然发色,让成玉整个人看上去更纯真娇软,笑的时候眼睛带弯,五官精致耐看。
这年轻女孩经历了什么,她是怎么样长大的,又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也许也没有人在意过吧?
君生想起下午看到的报告,以及听到的事迹,脉搏一跳,心口轻颤,他动作僵了下,用手心抚了抚心脏位置。
痛感无比清晰,它骗不了人。
"怎么了?"
成玉问他,君生也是无解,摇摇头摁了吹风筒放好,进了卧室。
温水从头顶喷洒,君生用手掌搓脸,水流滑落,顺着曲线往下流淌,思绪跟着泛动起来。
邻市高山地区,位置偏僻,那一带有大大小小的村庄,其中有个很特别名称的小村,叫"七巧里"。
成玉是在那长大的。
仿佛不是第一次听,却想不起来一点蛛丝马迹
接近10点,成玉在沙发上睡着,抱着毛毯,缩着身子。
君生轻轻拍她胳膊唤她:"成玉,进里边睡。"
成玉迷糊中睁眼,眨巴眨巴又闭上。
君生伸出手臂,将她整个人抱起,她没有动,身体又轻又软。
放躺在床上后,君生给她盖好被子,将台灯的光度调到最暗。
低声说:"晚安,好梦。"
汤一嘀咕,"嗯,君生。"
第二天,君生见了3年前聘请过成玉的面包店老板。
他递过成玉的照片,称自己是她乡下亲人委托他打听的,老板是个近5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