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笛声回荡在院中,吹笛的是一位极好看的男子。
他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月白衣袍,胸口起伏可见,乌黑的头发披散着,更显风流。
竹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却不见东西出来。
他放下笛子,桃花眼微微睁开,薄唇微启,悠悠道:“出来吧!”
声音清冽干净,犹如冬日里初融的雪水,更显他气质出众。
竹丛出来一中年男人,恭恭敬敬道:“孟溪公子。”
孟溪仍是那副姿态,淡淡开口:“找到了吗?”
中年男子咽了下口水,对上孟溪目光,连忙摇头。
他见状,哂笑一下,挥手让人离开,自言自语道:“他们能去哪里?”
院外传来一阵骚动,打乱了孟溪的思绪。
他有些烦闷开口:“外面何时如此喧闹?”
小厮连忙拉住一路人,询问清楚,才跑到孟溪面前,恭恭敬敬道:“公子,听他们说,真阳郡主抓贼,不慎落入河道中。”
孟溪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哦,郡主落水......有意思。”
河道两边,站满了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大伙儿都着急得很,就是没人下水去救。
“谁会水?快去救人呀!”
“是呀!是呀!”
“这......我们盛京人......谁不是旱鸭子!”
盛京本没河,这河道是人工开凿的,去年才通水,也难怪大伙都是群旱鸭子。
“哎呀,没影了......”
贺青山艰难挤到人群前面,他看了一眼有些平静的水面,心中不免为河里的人捏了一把汗,他纵身一跃,跳入河中。
岸上的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可惜了......哎哟,谁跳进去了?谁?”
众人反应过来时,河面上只还剩下个水花,连那入水救人之人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大伙都说不上来 。
贺青山从小在江州长大,江州河道纵横,那里的孩子,谁不会点水。
有句话叫,江州的孩子生下来不一定会吃奶,但一定会游泳。
四月的河水还是冷得要人命,霍南妃感觉自己的骨头都结冰了,她没有力气挣扎了,放任自己的身体下沉。
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似乎有一个巨大的屏障,将她和外面的世界隔绝,逼迫她与河水融为了一体。
她闭上了眼,突然,眼前变亮,一人打破了这隔绝,进入其中。
贺青山来到霍南妃身边,伸手环住她的腰,想将她往水面带去,可是霍南妃此刻的意识早已不清晰。
情况紧急,贺青山也顾不了那么多,他来到霍南妃面前。
吻上了霍南妃的唇,给她渡了口气,看着眼前之人眼神不再那么涣散,贺青山便带着她,往水面游去。
“诶......出来了,快看......”
岸上又热闹起来。
贺青山浮在水面上,看了看周遭的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快速游了过去。
“我的娘呀!跟条鱼似的,这也太会游了。”
“人还有气,太好了,太好了。”
“这......姑娘以后怕是不好嫁人了。”
“人家可是郡主,找个赘婿还不容易。”
“这身上湿了跟没穿一样......哪个男人愿意要。”
........
........
霍南妃听着周围人的声音,她意识完全清醒,此刻身上湿透了,衣服死死贴在身上,身体的曲线完全暴露出来。
她本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此刻也有些害怕,四周到处都是人,她上岸后该怎么办?怎么应对那么多双眼睛。
霍南妃将自己的身子尽量靠近贺青山,声音颤抖:“公子,我......我的衣服湿了......能不能帮帮我?”
贺青山将自己环在霍南妃腰上的手收紧,看着岸上围观的众人,淡淡说了句:“郡主,冒犯了。”
说完,便带着霍南妃往岸边游去,来到河道的石梯上,贺青山站立在其上,水还是很深,霍南妃的身子还淹没在河水中,他直接将霍南妃打横抱起。
那只本环在霍南妃腰上的手,移到了霍南妃的肩上,贺青山宽大的袖子盖在姑娘背上。
霍南妃心中感激,贺青山用力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往自己身上靠。霍南妃会意,没有丝毫犹豫,环上贺青山的脖子,身子尽量贴着男人宽阔的胸膛,挡住自己胸前的风光。她将脸埋在男人的肩膀,不愿看到周遭的人。
贺青山面不改色,抱着霍南妃,走向岸边。
一个不相识的,看上去有些弱柳扶风的姑娘站在岸上,见人上岸,取下自己的披风,道:“来,快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