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像在和人开玩笑,老师嫌弃上课时间过得太快,还没讲完课本内容、知识重点,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而学生也是如此,课间十分钟,正玩得起劲的时候,却被上课铃声给浇灭了兴头,接着开始漫长的下一节课。
然而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是在同样的时间刻度里行走,谁也没有得到偏爱,时间对任何事物都一视同仁。
一节课后,又有下一节课等着。好似拳击比赛,稍作片刻的休息,立马就又开始了下一轮角逐。不过,不同于拳击追求击倒对手,上课只是不要被老师击倒就好了。听上去有那么些许夸张。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就令林宇很是难熬。他总是觉得老师的声音犹如外面的蝉鸣,只是偶尔有些吸引人,多数情况下令人昏昏欲睡。
清晨在慢慢地走向晌午,谁都察觉到,可谁也没有经心在意。在这个小小的教室里,任由顽皮的指针滴滴答答的走动着,在随老师手中的粉笔绕着圈,慢慢挪到了11:30。
当肚子感觉到饿的时候,林宇再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就知道差不多快到放学的时间了。诚如生物老师所说的,人体的生物钟是十分准的。肚子传来的饥饿感告诉他,到点了。虽然早上起床的时候不以为然——都是靠着闹钟才不至于迟到。
分针准时转到了11:30,铃声如约而至。
教室里的同学,心都开始躁动。数学老师吴宗恩看了看台下一众已经心不在焉的小孩子们,加快语速讲了尾巴的例题,然后草草勾选了几道课后习题当作作业布置下去。
“下课!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
最后的仪式走完,小孩子立刻作鸟兽散一般收起书包,背在肩膀上,叽叽喳喳,乱哄哄地挤出教室。
上课的时候,校园里平静得如同湖水,一下课,整个学校就像煮沸的锅,热闹非凡。
吴承恩有条不紊的收拾好教案书本,用左手食指第二关节的背部扶了扶眼镜,又在讲台上站了约摸一分钟,见没有学生上来提问,才带上东西走回办公室。
若非放学前的一堂课,估摸着可能会有一两个学生上前提问,他也乐得为其解惑。初中的数学也不难,总有孩子卡在某个问题上。而现在这种情况下,学生也都走干净了,他节省了几分钟时间。
此刻,教室原本整齐的桌椅,变得歪歪扭扭,经过课间的打闹嬉戏,如此也不奇怪了;地上也有糖果纸、瓜子皮以及稿纸。这些在前一刻都没有的,不过总有懒人,在放学后直接将抽屉里的垃圾顺手撒在位置上。
在学生眼里,教室就像天空,有晴空万里,也有白云追逐,也有乌云密布。平时上课就是晴空,一片干净;而放学,就是乌云密布了。
只是这样,可苦了留下来打扫卫生的值日生。班级每天都会有四个学生课后留下来清扫教室,以及整理课桌,还有就是负责擦拭每节课黑板上老师留下的板书。
今天轮到第一组三、四排的吴正庆、郑铭、刘雨菲、林清清,两男两女,分别是彼此的同桌。
眼前乱糟糟的一切,令他们四个有些心累,不过真正导致心累的只不过是眼睁睁地看着同学们欢欢喜喜的回家,而自己四个留下来做卫生。
虽然每个人都会轮到,但今天轮到了自己,总会感到有些不开心,但活还是要做的。
两个男生将凳子搬到桌面上,凳子是长条木凳,刚好坐着两人。男生毕竟力气稍大些,一个班级四组,每组六排,班级里也就有四十八人。这样恰好每人分配两组。而两个女生则是负责扫地,擦黑板。
经过四人半小时的劳动,桌椅恢复整齐,地板也没有了垃圾。
四人看着眼前的成果,都会心的笑了,终于可以回家吃饭了。
“好了,可以啦!我去把垃圾倒了,你们先走吧!”郑铭提着簸箕倒垃圾,他是一个白净瘦小的男生,虽然在班级里不怎么活泼,但对于前后左右桌的同学,都也处的挺好的。
“那晚上再我们吧!”林清清和刘雨菲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不过郑铭已经跑到楼梯口了,两个女孩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不过他们也没在意,随手拎起书包放学了,虽然已有些晚了。
待郑铭回来,教室里早已空荡荡了。环视四周,窗户关得严实,他想了一下没有任何遗漏,心满意足的退出教室,把门上锁。
放学了!
去停车场的路上,也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学生,兴许是和郑铭一般,晚走的值日生。
太阳炽烈地烤着中午,钟表上的指针正好转到了12点。
停车场不复早上的拥挤繁忙,只有三两的车子还锁在铁杆上。郑铭找到自己的车子,开锁,扶了扶车把,将车脚架收起,右手摸了摸被烤的烫手的黑色坐垫,立马抬起手。没有棚子遮阳挡雨,唯有可怜了自己心爱的车子,自己自己还要忍受这烫屁股的罪。
他朝着校门口行去,朝着可口的午饭行